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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錢他留碗裡,大錢一下來就進兜了。聽我說要拜師,他問我有沒有拜師禮?我卸下書包給他,就這。他滿意地笑了,當場賞了一個冷饅頭。
晚上,師傅領我回到他住的招待所,換上整整齊齊的衣服,上街吃起了牛肉麵。回房間他鋪開一張大白紙寫求助書,大概意思是河南老家發大水,什麼鳥都淹了,只好領兒子到南方來向好心人求助。第二天,師傅為我換上破衣裳,選好位置後攤開求助書,讓我跪在裡頭,外頭壓上我的課本和筆盒。到晚上收鋪,師傅開心地笑了,肯定是收穫更大的緣故。我們不但吃牛肉麵,還一人啃了一個雞翅膀。
雖說啃上了雞翅膀,可是整天跪著誰受得了?後來我就離開師傅學上了“淘金”,社會上叫扒手。進了兩趟少管所我就不幹了,不是少管所吃不消,主要是淘金太危險,背時撞上個憨男人,揍個半死。傷藥是隨身帶,被揍了就往嘴裡塞,但爬不動是常有的事,傷藥根本不管用。
剛練淘金,要用個蛇皮袋什麼的擋一擋,相準了靠上去,錢不能一下掏,得分幾次才不會察覺。萬一手被逮住了,甩掉拼命跑,路線當然是事先選好的。那時候我天天練跑步,串小巷沒幾個人能追得上我的。所以,你們看路邊肘上披個空袋子東張西望的,肯定是我同行。老淘金是分辨不出來的,他就是平常人,偶爾出手萬無一失。
抬頭不見低頭見,同一座城裡討生活,街頭巷尾的免不了要遇上師傅。他得知我幹上淘金這一行十分惋惜,總是勸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不管幹哪一行都是為了生計,唯一不能幹的就是偷。我要飯走到天涯海角,官不欺民不趕,哪像你一個小偷,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師傅老謀深算說得對,以後改拎包就安全多了。我們管拎包叫“釣魚”,幾個同道也就叫“釣魚幫”。拎包只有拎女人的包,男人就是有包也是腰包,往肚皮上一系,沒法拎的。女人挎在肩頭的包也拎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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