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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問他。”
“又太急了,”九爺搖搖頭說,“派內役進城無非是買米買煤買雜貨,不可能天天要買,何況他們是輪流進城的。”
“要不然讓幫主寫下一個問題,王苟為什麼跟我爸過不去?”
“這等於逼幫主洩露王苟的謀殺,我們目前還做不到。”
天黑透了,白熾燈蠻橫地亮起來,小如一時沒了主張,有點發呆。號房裡的人三五成群,擠作一堆說三道四,小如的表情告訴別人他和九爺有重要的話要商量,大家都自覺遠離他們所在的角落。九爺從床板的夾縫裡摸出一把塑膠小梳子,一下一下梳理他本來就十分滑溜的長髮,好像在梳理混亂的思緒。九爺梳完頭,用小梳子敲打自己的手心,悄聲說話的樣子就接近耳語了:
“幫主把事情簡單化了,世界上的事絕不會這麼簡單。王苟為什麼要離婚?葉月犯了什麼事進看守所?離婚沒什麼,是正常現象。不正常的是,離了婚為什麼還要打葉月?王苟心中一定有難以平息的屈辱。打一打自己的原配老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何至於跟閔所長翻臉?可見事態的嚴重。當務之急,解決第一個問題,王苟為什麼離婚?”“這不是南轅北轍嗎?”
九爺掖好小梳子,盤起腿準備打坐,最後一句話是閉起眼睛說的:“好比你去北京,乘飛機卻要先到南邊的廈門,看起來走遠了,其實離目標更近了。”
幫主在過道的牆角摟緊交通的脖子耳語,不知道幫主在說什麼,把交通的臉都說紅了。小如將幫主從交通身上剝開,提出新要求:
“王苟為什麼離婚?寫下來。”
幫主甩開小如,顯得非常氣憤:“我說過,我只寫王苟和閔所長的矛盾,你這是得寸進尺。”
“我非要你寫呢?”
“小不點,做不到。”幫主一屁股坐回牆角,重新摟緊交通的脖子。這不讓小如生氣,小如生氣的是幫主居然叫他“小不點”。小如氣呼呼地對刀疤說:“幫我辦一件事,你從明天開始可以不搞衛生。”
刀疤兩眼放光,彎下腰請教小如:“誰來搞衛生?”
“你跟交通對調,他搞衛生你攤被。”
“要我辦什麼事呢?”
“叫那狗日的幫主難受難受。”
刀疤瞅瞅在與交通耳鬢廝磨的幫主,拿定了主意:“叫交通瀟灑走一回。”
刀疤和新娘、帥哥聯手,硬是從幫主的懷裡奪過交通,並勒令交通把外褲內褲全脫了。刀疤從帥哥毛衣破爛的袖口抽出一根毛線,一頭扎住交通的卵蛋,另一頭由帥哥牽在手裡。帥哥牽著交通在通鋪上來回走動,就是刀疤所謂的“瀟灑走一回”。九號房歡欣鼓舞,一會兒叫帥哥走快點,一會兒又叫帥哥走慢點,只有毛線不斷扯痛交通才能達到喜人的效果,如果兩人同速前進、毛線耷拉下來,那還有什麼看頭?為了防止交通去拉毛線,又有積極分子將交通的雙手反剪綁住。
交通絕望地哭了,因為他做不到跟忽快忽慢的帥哥保持步伐一致。交通小娘子似的哭泣更加激動人心,有人上去把他外套脫了、卷高毛衣和汗衫,這樣,交通豐滿圓潤的下身就充分暴露於眾人面前,在白熾燈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像來自宮廷的官窖瓷器。
有人對交通說:“哭什麼?喊幫主救你就是。”
有人對幫主說:“趕緊英雄救美人吧,這麼白胖的屁股被我們看了不心疼?”
這些話惹得交通更傷心了,真的邊哭邊喊:“救我,解大哥救救我。”
整個號房都笑得前仰後合,幫主被笑紅了眼,像瘋狗那樣一躍而起,撲向小如。新娘和刀疤早有防備,挺身架住了幫主。
“我寫。”幫主聲色俱厲地怒吼,“我他媽的寫還不行嗎?”
刀疤要去解毛線,小如制止了他,小如對幫主說:“在寫好之前,帥哥隨時可以拉交通起來瀟灑走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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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新人獨眼
王苟對犯罪心理學懷有濃厚的興趣,從龍勃羅梭到戈德爾特、從弗洛伊德到格盧剋夫婦,王苟都作過認真而細緻的比較研究,並利用工作之便,作大量的案例分析。當王苟在《犯罪研究》、《青少年犯罪問題》等刊物上發表論文的時候,他在海源政法系統可以說是小有名氣了,提拔成副所長之後,一連串的頭銜更是接踵而來:海源市犯罪學會理事、海源青少年保護委員會委員、海源師專客座教授,諸如此類。看守所十幾年來都是海源市政法系統的一面旗幟,傳說閔所長即將榮升,政法委書記明確表態,接任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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