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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稱彼此是沒見過市面的山民。要去山對面趕個晚集。
集合號和整隊號在濃霧中接連響起,當大山送出迴音的時候,長近四里的馬隊已經面向雪山頂端發出時輕時重的呼吸。
傳令官反覆唸叨著手中的訓令,他已經磨破了嘴皮。士兵們豎起耳朵聽、歪著腦袋記。他們終於知道滑坡和雪崩的意義,終於明白接下來的這段旅程將是一段未卜生死的難忘記憶。
奧斯涅·安魯·莫瑞塞特騎著巨馬站在隊伍排頭,他矗立的地方正是霧靄與山體的交界處,馬頭迎著初生的陽光,馬後就是一片飄渺的蒸氣。
年輕的統帥收回落在雪山上的視線,他拍了拍小朋友粗大的頸子:
“啾……啾!”
伴隨兩聲輕喚,雷束爾從一片蔥綠的草場踏足一步之遙的雪地。地底傳來的寒氣令巨馬渾身的肌肉微微晃了一晃:“嘿咻……冷嘞……”
奧斯卡就笑,男人又想到他那還未出世的小兒子,他知道薩沙伊一定會給他生個兒子!眼前的雪山逐漸模糊,奧斯卡似乎看到了安魯哈啦郊外的老屋,他帶著騎士凱旋而歸,薩沙就等在門廊裡,遠遠就能看到她的白色裙襬和那個奔向自己的男孩子……
若是冰雪真的有心靈,若是冰雪的心靈真的在跳動,那它為什麼這樣冰?這樣冷?白雪皚皚的山嶺散落著水仙騎士的足跡,剛開始他們還有說有笑,可當積雪沒過腰身的時候,所有人都失去言語。
儘管前面有整整一個師的戰友在開闢道路,可身陷雪地的大腿就是拔不出來,獸皮上的雪末幹了又溼、溼了又幹,沒完沒了!比入口的止,風還要令人厭煩。
三萬名紅虎官兵排成一線,和騾馬綿延四五里,他們逐級攀登,在雪山上逐分逐厘地挪動身體。嚮導說,再往上就會好一些,因為山脊附近的積雪和堅冰一樣硬,到時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深一腳淺一腳地磨磯。
有士兵就問,“和冰一樣硬?那還不得滑下去?”
“滑下去?”老向導對此嗤之以鼻,“滑下去說不準就會直接滑進地獄!還敢滑下去?”
戰士們自知討了個沒趣,他們就閉上嘴巴繼續登山。山體就像白色巨人的胸膛,置身其中彷彿看不到邊際。
不知從哪裡開始,山風大了起來,呼呼作響,捲起雪末和冰冷的氣團包圍住每一名水仙騎士。騎士們用早已準備好的塞了棉花的頭巾擋住口鼻,他們艱難地驅催騾馬,在冷風怒吼驚濤呼嘯地雪山上緩緩前進。
冷了。緊一緊領口和身上的棉衣;凍僵了,前前後後跑動一下,讓僵硬的肢體恢復氣力;渴了。拜託一下,這是雪山。隨便抓一把什麼東西含到嘴裡都是最幹冽地清水;餓了,騾馬揹負的口糧是戰爭物資,山上動不得!冰雪北風燴肉乾,只有這個,算是雪山地特色菜之一;想尿尿……他媽的事情還真多!尿尿的到一邊去。一個一個去!到戰友看得見的地方,可別迎著風!
“報告!”
“又怎麼啦?”
“有人昏倒了!”
這是麻煩事!山上空氣稀薄、氣溫低到裝辜丸的袋子都縮排肚子裡。在山上昏倒代表兩種狀況,一是胸肺功能受到侵害;二是被冰雪和純粹地白色硬化了思維和肢體,可不管是哪種狀況,這件事只意味著一
誰不起。
沒法生火、沒有熱水,沒有足夠的保暖冬衣,昏倒的戰友就被放到戰馬上。不一會兒,這名昏厥士兵的面孔就已結滿冰霜,而活著的人會用體溫融化這層霜雪,可他的面孔卻逐漸變作慘白。最後和雪山融為一體。
等到必須減輕騾馬的負擔了,難過計程車兵們只得在雪地上放下戰友僵硬的身體,他們在每一名無奈掉隊的兄弟身邊都插上一支水仙騎士團紅虎方面軍地飄帶旗。
黑色的線狀生物在雪山巨大的峰面裡不斷向上延展。隊伍兩側已經插上數支孤零零地軍旗,每名由後趕至的戰士都會對寒風中屹立不倒咧咧作響的軍旗投以注目禮。他們屏息凝氣,將全部力量灌注四肢,奮力向上攀登。彷彿面前不是雪山,而是一座敵人據守的城池:彷彿腳下不是冰雪,而是堆積起來地戰友的屍體。
那麼……惡魔在哪裡?
疲憊卻鬥志高昂;飢寒交迫卻熱血沸騰!水仙騎士不斷向上攀登,他們的大家長和幾位將領卻從隊伍前列轉了回來。奧斯卡就問:“累不累?”士兵們自然高興地說:“不累!”奧斯卡又問:“知道什麼事情最累人嗎?”士兵們就說不知道。
“老婆生孩子!你們說累不累?”
騎士們想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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