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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森林連綿千里,這片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吐露著清新的氣息,蒸騰著白色的霧氣。在黑森林的邊緣,落葉松和白樺、榆柳攙雜在一起,遠遠望去,就像一個奇怪的民族,身上披著各色的樹衣,伸展著嶙峋的枝節。
林中偶爾吹起一股強勁的西北風,樹杈間鬆軟的積雪靜靜飄落。雪末形成一片霧靄,隨著風,輕輕盪出林地。
日光從西方天空斜斜的降下來,妻女山的一側出現一個巨大的陰影,隨著陽光的緩緩移動,這處高地的陰影慢慢接近叢林。
風又來了,泰坦的戰士們迎風而立。戰士們的臉孔突然傳來清爽的感覺,抹上一把,竟發現手中已沾染了血跡。老兵嘲笑著新兵的無知,這沒什麼好奇怪的,面前的戰場上遺落著敵人的屍體,散佈在空中的血氣就是透過風力來傳達死亡和令人作嘔的氣息。
妻女山山腳向開闊地延伸百米的地方就是阻擊陣地的最前沿,斯坦貝維爾家族盧旺斯方面軍獨立一旅的戰士們已經完成了最後的工事。那是一道由各種輜重車輛組成的防線,它正對著中央戰場,站在這些車輛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排列著整齊隊形的德意斯騎兵。
山頂偶爾傳來軍官呼喝的指令,傳令兵在坑道中往返奔走,按照命令,前沿的步兵阻擊方陣開始一寸一寸的調整位置。弓箭手佇列被戰場總指揮阿貝西亞將軍佈置在陣地前沿五十米縱深,而接近輜重車防線的戰士則由清一色的格鬥兵種組成。埋伏著妻女山左右兩翼的步兵師沒有移動位置,他們靜靜的注視戰場,靜靜的等待著兵力強盛的敵人。
死傷聚集點,人們習慣將這個戰場臨時救護所稱為地獄。黑森林深處,德意斯人佈置的這處死傷聚集點是顯得那樣的名副其實。從前的勇士們倒臥在地,他們發出痛苦的呻吟和瘋狂的嘶喊。軍醫的數量完全不夠救護這些處境悽慘的傷員,他們按照延續了千百年的方式為傷員們分類。綠色標籤象徵死亡,紅色標籤象徵緊急救治,黃色標籤象徵等待,而黑色標籤則是最恐怖的標誌,它象徵放棄!
德意斯戰士撫著斷腿,掩著殘臂,他們驚恐的盯著醫師腰間掛著的小袋子,袋子裡裝著各式標籤,不同的顏色就代表不同的命運。
貝隆元帥在一眾軍官的簇擁下來到了死傷聚集點,老元帥打量了一下這片被慘嚎和鮮血填滿了的地獄。
“是我的錯誤!我犯了不可饒恕的錯誤!”元帥望著塗滿紅色泥漿的雪地開始無意識的囈語。“我不應該在輕視敵人實力的情況下調派步兵叢集發動衝擊,我……我只是想在步兵與敵交戰之時增調騎兵……然後……然後一舉衝頂。我只是想……”
“元帥!”王國第四軍軍長靠了上來。“泰坦人擁有不為我們所知的武器,這完全不關您的事。在正面戰場投入壓制性兵力,再由騎兵衝擊絕對勝負,這是最正確的選擇!也是最正確的策略!您根本無須自責,相信戰史作者和軍事評論家一樣會如此評價您,再說……我們最終將贏得這場戰役的勝利。”
“是的!是的!”貝隆元帥望著一名渾身浴血奄奄一息的戰士堅定的點了點頭,“我們最終會贏得妻女山戰役的勝利!”
這名士兵掙扎著抬起手臂,他的衣袖空蕩蕩的,手掌不見了,只留存一根慘白色的骨棒。他……想要向統帥敬禮。
貝隆避開視線,這樣的事情他已經歷了無數次,德意斯戰士是世界上最頑強、最可貴計程車兵。但……他們總是和悲慘的命運碰撞在一起。
“指揮官!指揮官!”炮隊的技術總監跌跌撞撞的衝出坑道,他在瞭望臺下瘋狂的喘著粗氣。“指揮官!你看到了嗎?你看到了嗎?咱們的……咱們的牽引車都被……都被拉上了前沿阻擊陣地。”
塔裡將自己的水袋拋下了望臺,他看得出,這位可愛的志願者已被大炮的餘溫蒸發了體內的水分。
“我知道這件事!”塔裡竟然無所謂的聳了聳肩,“是我建議獨立一旅拉走牽引車的,那東西不但異常沉重,而且車廂還是個半封閉的堅固陽臺,德意斯騎兵就算一個一個堆在上面也衝不過來,再說沒有東西比它更適合狙擊手,我們的隊伍有好幾個箭術超群的……”
“我不是說這些!”炮兵技術總監猛的灌了一口冰涼的雪水。“我是說……您把牽引車捐獻了,那我們的火炮如何撤離戰場?”
“誰說我們要撤離戰場?”塔裡的樣子好像是在面對一個不可理喻的問題。“德意斯人的騎兵已經列入鋒線,我計算了一下速率,說真的,咱們沒有打滿二十九炮的機會,依我看,他們不會在正面戰場投入太多的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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