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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坐在簡明大師禪房前的草地上。旁邊一個鼎爐,爐上點著香火,徐徐嫋嫋地冒著煙氣。蔣馭郎嗅了嗅,空氣中滿是禪香的味道。
他茫然四顧,想要找尋簡明大師的蹤跡,卻並沒有見到。四周的場景忽然開始轉變,像潑了水的水墨畫,許多顏色暈化開來,然後重新組合成新的圖畫。不過幾息間,周圍環境已經從古色古香的佛門禪院,變成了21世紀最普通不過的一間小學課堂內。
而他正坐在四方的課桌前,眯著眼睛盤手在課桌上,那種睏倦感隨之又出現,讓他止不住地瞌睡,想將腦袋埋進臂彎裡去。
面相模糊的班主任忽然走到教室門口,打擾了語文老師的朗誦。然後蔣馭郎就聽到自己的名字從班主任一張一合的嘴裡溜了出來:
“蔣馭郎,你家長在校門口,已經幫你請好假了,你收拾一下課本。”
蔣馭郎猛然抬頭站起身,引得四周的學生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身上。他卻渾然不覺。班主任也像什麼都沒看見,只是朝蔣馭郎招手,催促他趕快出來。
蔣馭郎將書本胡亂地塞進書包,然後將書包甩到了背後,匆匆地走出了教室,越過了班主任。
當他來到校門口時,便見到一個瘦高、面板白皙,戴著一副金邊眼鏡的斯文男人穿著西裝革履,筆直地站在校門口。那男人見到他,斜斜地用眼白看了他一眼,便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跟上。然後男人便跨開步子,向外面走去。
蔣馭郎沒有想到還能見到這個王八蛋,手指死死地扣在了書包的揹帶上,最終還是快步跑著跟上了對方的腳步。
一大一小兩個人最後站在路口等著,彼此之間都沒有交談的**。直到一輛黑色的大眾繞過拐彎口,向這邊駛來,瘦高的男人才哼哧了一聲,對蔣馭郎道:“見了你媽媽,勸著點,再鬧都沒用。順便把這個交給她。”說著,男人將一冊薄薄的離婚證到了蔣馭郎手上。
蔣馭郎接過離婚證收進書包裡,然後抬起頭,極力想要看清這個男人說出這番話時究竟是什麼神態。當年他太小了,突逢家庭鉅變、父母離異,整個人都是愣的。後來聽男人說送他去見母親,高興得不得了,根本沒有注意男人的言談舉止。
可惜得很,此刻想要注意來看了,卻發現男人的臉同班主任一樣,模模糊糊,明明很近,卻是白板一塊,具體什麼樣兒一點也看不清。
坐在轎車內,蔣馭郎沉默了許久,一直盯著坐在駕駛座上的伺機,然後看向後視鏡上自己年幼的臉龐,蒼白乾淨,和這個年齡的所有孩子一樣懵懂無知。
他忽然從書包裡掏出了那張離婚證,翻開來,看著上面貼的一寸相片。他母親不愧是x市上流名噪一時的大美人,即使是這種醜化百分百的小相片,依舊甜美非常,淺淺翹起的唇角彰顯了被照者的幸福。
蔣馭郎懷疑這是死老頭直接從他們的結婚證上撕扯下來,貼到這張離婚證上的。這個王八蛋連賣妻求榮都做得出,這種事情根本不值一提。
相比於死老頭的春風得意,蔣馭郎的母親卻過得十分痛苦,整個人都被囚禁在一處別墅裡。“金屋藏嬌”說得極好聽極美好,他的母親卻差點瘋掉!
蔣馭郎永遠也忘不了,當他母親看到他站在門口,手裡抓著離婚證時,瞬間崩潰的樣子。
他記得他母親緊緊地抱著他,哭得撕心裂肺。明明是那麼好看的人,卻在短短的幾日間形銷骨立,瘦得不成人樣子。
他也用盡全力抱著母親,當年是如此,重新來一次,他依舊如此。只是當初,當母親開始嚎哭時,纖細的男孩也跟著哭了起來,將突遭鉅變後的彷徨無措、害怕牽掛全部哭了出來。
現在他卻哭不出了,只是緊緊地抱著母親,感受著母親的懷抱。
這懷抱雖然在顫抖,那麼單薄,這一刻卻是為他展開,那裡的溫暖還有他的一份。
他母親抱著他哭了很久,最後嗓子啞了,人也倦了,才鬆開他。母親撫摸著他的臉龐,哽咽著聲音對他說:“媽媽以後只有阿馭了,阿馭不要丟下媽媽,一直陪著媽媽好不好?”
蔣馭郎眨了眨眼,低下了頭,死死地攥著手裡的離婚證,看著一寸相片裡淺淺甜笑的美麗女子。半晌,他抬起頭,堅定第向母親點了點頭:“嗯……”
這回答,像是曙光照亮了女人乾澀灰暗的世界,讓她的面容重新有了活人的鮮麗,雖然只有一點點,卻是一個很好的兆頭。
於是將蔣馭郎從門口接進別墅的管家鬆了口氣,臉上露出欣慰、從容的笑意。
從那天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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