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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留下來的,她病倒的時候兒,臨走那天跟我師大哥說的,你個子高,怕找不著好婆家,給你攢地一點兒嫁妝。過了門兒手裡有錢,就少受點兒委屈……跟著徐大人不怕受窮了,可是師大嫂的心意……”
陳洛施的眼淚刷的流下,嗚咽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膝行幾步走到陳虎背後,拉著他的衣襟哭得梨花帶雨一般。
陳虎一隻手捂著臉,另一隻手卻用力朝後一擺:“放你跟著徐大人,我覺著咱們老陳家,值!就衝他炮打洋鬼子,你娘在天上,看著也是高興!”
王五隻是在旁邊搖頭,心裡只是在自語:“兄弟啊兄弟,你要對不起二丫,那可就真是作孽啦!”
“這完全是貴方的責任!爪哇是荷蘭王國威廉敏娜女皇陛下的領土。貴方用火炮悍然炮擊,這是對文明國家巨大的侮辱。整個歐洲都為之激憤……其實,我覺得和閣下這個兇手交談這個問題,簡直就是一個侮辱!”
說話地是荷蘭此次炮案的交涉公使,也就是荷蘭駐清國的總領事範·瓦登西貝格子爵。他是一個三十多歲,高高瘦瘦。戴著普魯士式單片眼鏡兒。臉上乾脆就寫著傲慢和偏見這兩個詞的傢伙。禮服裡面的硬領豎得高高的,坐在爪哇當地的藤椅上面兒,翹著的二郎腿不停的左腳換到右腳,右腳換到左腳。對於和徐一凡這樣交談,他的確覺著無法忍耐到了極點。
誰也沒有想到,那個韃坦野蠻國家,居然在交涉處理上面來了這麼一手!當時子爵先生在北京聽到這個訊息,第一時間就是憤怒。認為這是對整個文明世界地侮辱。可是當他和整個公使團交換意見,希望文明國家採取統一行動,為白人爭取面子的時候兒。沒想到得到的待遇,卻是讓這個子爵先生同樣氣炸了肚子。
在歐洲,居於領導地位的英法等國,正在應對德國的崛起。他們迫切希望的是,破壞德俄兩個君主國家的暗中結盟的地位。英法等國,希望讓俄國的注意力回到歐洲,那麼在中歐東歐,巴爾幹地區。德俄的天然矛盾自然會爆發。這些地區,一向被視為泛日爾曼的地區,而俄國同樣在這些地區有著太多的利益。
德國現在全力支撐俄國向亞洲擴張,對於英法來說,他們就希望亞洲有能夠牽制俄國的力量,促使這支雙頭鷹轉而西向。再說了,也順便保護了英法等國在亞洲的巨大利益。俄國熊的胃口,實在是又貪婪又巨大。所以在這些年裡面,他們一直沒有怎麼找大清國的麻煩,畢竟這個東方國家的塊頭在這兒,至少看上去,是抵禦俄國在亞洲擴張的一個可以依靠的力量。這個時候為了在爪哇的一點兒小事,死了幾百上千個土著暴徒,白人的財產受到一點損失……這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們聯合起來再幹涉一次,可以預見的後果就是俄國從中國的新疆和東北兩面,正好趁機大舉南下。一邊為太平洋艦隊獲得一個不凍港,一邊透過新疆阿富汗這些地區,威脅到大英帝國的根本,印度大陸的安全!
為了荷蘭人干涉清國?還是搖頭比較快一點。
普魯士德意志帝國雖然興致勃勃的,可惜這些日爾曼人,在亞洲事務上面,的確沒有什麼發言權。
各國捲起對清朝瓜分狂潮,西方列強轉而扶植日本對抗俄國在遠東的擴張。那是甲午之後,紙老虎被捅穿之後的事兒去了。
因為這些原因,憋了一肚子氣兒的子爵公使大人。只有搭乘著最快地蒸汽班輪,在沒有得到任何歐洲國家實質性支援的情況下,來和那個居然敢於騎在荷蘭國頭上撒尿的兇手來談判。
當年的世界海上馬車伕,現在當真是墮落了啊……奧蘭冶驕傲的旗幟,被拖著辮子斜眼睛的傢伙,一把給扯了下來!
子爵大人心目中已經用最惡毒地詛咒,希望他下地獄的那個兇手,正也翹著二郎腿,得意洋洋,興致勃勃的坐在他的對面兒,滿臉堆笑的看著他。
徐一凡等到那傢伙口水噴完,才笑吟吟的放下了手中茶杯。畢竟是老牌的殖民主義國家了,雖然已經過氣了,談判時候的面子還是要給地,他手中端著的,還是上好的春茶。
徐一凡笑問:“範爵爺……貴國姓範的可真是多著。我還是那幾句話兒。既然鄙國派我當交涉欽差,就說明了解決事兒的誠意……可真是再誠懇也沒有了。誰還能比我還要了解事情的首尾?罵來罵去,那都是浮雲。解決問題,還是具體的條款不是?”
通譯在那兒翻譯著他地話兒,瓦登西貝格子爵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條款就是這麼幾條。第一,咱們這是在護僑。護嘛!您知道我的意思,這事兒還能說不對?咱們也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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