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訊息,他們旅順這裡萬一有點什麼不測。責任就小了許多。
都是官場打滾這麼久地人了,聽話中深意的本事都是一流。龔照嶼疑惑不定的看著楊士驤,眼珠轉來轉去。楊士驤淡淡一笑,拍拍他的手背,說出了最掏心窩子的話兒:“龔老哥。你以為兄弟瘋了?兄弟這還不是為了我們這個北洋奔走!成敗譭譽,都不計較了。離了北洋,我們這些人什麼都不是哇!兄弟跟在中堂身邊那麼多年,跟著中堂名滿天下,但是也怨滿天下!走到這一步,退下去也難哇……多少人跟著北洋有吃有喝有權。兄弟就是為了這些放不下這權位的人奔走啊!今天風浪這麼大,還是要舍了這條命前行,怕的是遲一步,在鐵山碰不到該碰見地人!”
說罷,就是一拱手,轉身就上了那條小火輪。火輪的機器已經鼓足,嘟嘟的噴著黑煙,就要起錨和風濤搏鬥,龔照嶼呆呆的站在那裡,只是拱手。楊士驤又轉過身來,雙手放在嘴邊,用盡平生氣力大喊:“老兄!今天是八月二十二,八月三十日之前,旅順萬一有變,說什麼你也要撐住!旅順一帶,萬不可失!”
龔照嶼渾身一個機靈,大聲也喊了回去:“八月三十日之前,會有什麼變故?”
楊士驤卻再不回答,轉身下了船艙。
岸上一干人等,都傻傻的看著那條小火輪啟航,沒入了風濤當中。海濤拍岸,風雨呼嘯,每個人身上心上,都是冰冷。
這條火輪,在海上劃出了一條筆直向東南地航線,直奔離鴨綠江口並不遠的鐵山,明日天明之前,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能抵達………在離這條火輪相隔數百海里的地方,另外有一支龐大的艦隊和船團,正在以與它截然相反的方向,直撲大連灣!也是在明日天明之前,就能到達他們跨海奔襲地目的地!
“中堂!”簽押房門猛的一下被踹開,就看見張珮綸氣得渾身發抖,舉著一張邸報就衝了進來。
簽押房內已經聚集了前來回事的北洋官員僚佐,聽見這個動靜,都停住了動作,只是看著張珮綸直直的衝進來。
李鴻章端坐在公案後面,他已經收拾起在自己內宅書房的沮喪老態,神情莊重自若的坐在那裡,提筆批著公文。看見張珮綸進來,他也是一怔:“幼樵,怎麼了?”
張珮綸臉色鐵青,手一揮:“都出去!”
他當年就曾經當過欽差大臣,朝中清流首領,現在又是李鴻章女婿的身份。一般北洋僚佐,還真沒有敢和他叫板的。往日張珮綸儒雅,也不大參與北洋具體事務。現在這麼一發威,所有人都訕訕的準備退出去。
李鴻章卻一拍公案,板著臉大喝:“幼樵,你怎麼這麼輕狂?我的簽押房,也是你胡鬧的地方?撒脾氣到其他地方去!都在這兒,看他要說什麼!”
那些北洋僚佐全部站住,走又不是,留又不是,說不出的尷尬。誰知道你們丈人女婿在一起鬧什麼意氣,這家務事也要咱們當屬員的評理?
張珮綸掃視一眼,將那邸報拍在桌子上面:“朝廷為什麼發邸報,說準中堂所奏,調離葉志超衛汝貴兩員離開平壤軍前,陸路回京議處?中堂,難道你真準了楊蓮房那喪良心的主意?”
李鴻章臉色大變,拿起邸報匆匆看了兩眼,拍案大呼:“蓮房誤我!”
張珮綸冷笑一聲:“那奏摺不是中堂您發出來的?”
李鴻章已經呆坐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張珮綸定定的看著他,忽然一拱手:“中堂,楊蓮房這是在把你朝絕路上面逼啊!就算中堂不知道這件事情,這滿室僚佐……”
他環指了一圈,咬牙大聲繼續:“……也就是他們!就是中堂您親手養育起的這個北洋團體!數十年,這個團體已經牢不可破。什麼事情的考慮,也惟有從這個團體出發,完全視大義於無物!沒有他們形成一股合力配合……我們就算這事情全是楊蓮房做的吧,沒有他們這些北洋既得利益團體的支援,楊蓮房能有膽子冒中堂之名發折?沒有他們的支援,楊蓮房能從掌印司員手中拿到中堂的關防?只怕中堂您也是睜一隻眼閉一眼,想阻止卻又沒阻止罷了!中堂,這是國戰!”
說罷,他猛的拂袖,轉身就要走。
“你去哪裡?幼樵?”
張珮綸回首苦笑:“中堂,北洋已經暮氣深重,這條船,看得早的人就該跳下去了。私誼是私誼,這輩子我都報答中堂不盡,我只有去徐一凡那裡,為中堂身後之事補救一二了!只有這樣,才是聊以報德!”
李鴻章輕聲叫住了他,他臉色蒼白,低低道:“幼樵,我給你調條火輪船吧,掛英國旗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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