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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有不願意在張佩綸這種官場老手面前示弱的意思。接著卻又是更大的疑問,他們可以算是被徐一凡識拔於微末。身家性命。前途抱負,早就和徐一凡捆在一塊兒了。而眼前這個瀟灑自若的張佩綸,他的抱負又是什麼呢?
自己的夢是在徐一凡麾下總理庶政,經緯天下。詹天佑的夢是在眼睛能看見的的方都蓋上工廠煙囪……他的夢,又是什麼?
“復生兄,怎麼還不睡?”
一聽背後那帶著粵音的官話,譚嗣同就知道是康有為。京城這些日子,康有為毫不客氣的幾乎替譚嗣同攬了一半的事情,上條陳,會客人,往來酬酢,出謀劃策,種種事情,康有為幾乎和他平分秋色。
譚嗣同披著衣服站在中庭,回首一笑:“睡不著。”
“成大事者,胸中要有靜氣。復生兄乃我輩領袖之一,所作所為,下面人都看著呢。”
康有為負手和他並立,淡淡的道。言下之意,這個黑矮子也將自己許為了新清流領袖之一。
譚嗣同自失的一笑,並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低頭看著自己腳下京城月色。月光透過梧桐枝影灑下,就如一道道朦朦朧朧的水波。
“我是在想,我是不是和我徐兄弟越行越遠了?這個時候我似乎才發覺,自己做的什麼夢,我清楚得很,也將毫不動搖的走下去……可是我那徐兄弟做的什麼夢,我卻從來未曾問過,我們兄弟,竟然連一次交心的機會都沒有……是我太自負,還是我那徐兄弟太深沉?”
“武人之夢,無非榮華富貴。威福自專,千載以下,概莫能外!這有什麼好猜的?”康有為抿著嘴唇用力一擺手,接著他的語調就帶了三分熱切:“復生!現在諸事,和局好辦,伊藤博文一到。無非折衝往還,兄弟就可擔此任!而重新整理朝綱,卻是重中之重!我輩為京城凡俗所輕,無非有筆無刀而已。徐一凡此時地位,不過是憑藉麾下萬杆毛瑟!欲行大事,必有武力為爪牙,而獲取爪牙,現下也只有兩個途徑,一則分化諸軍為我所用。二則自練新軍。自練新軍緩不濟急,餉又束手。天下強軍則無有過徐一凡麾下禁衛者,復生兄曾為禁衛軍謀主。數封書信發出,徐一凡麾下豈無動心者焉?禁衛軍三鎮,復生兄難道忘了後面兩鎮的來歷?”
譚嗣同語調有些茫然:“挖我兄弟的牆角?”
康有為轉過來一把按住他的肩膀:“復生兄,何者重,何者輕,難道以兄大才,還分辨不清麼?”
他的唾沫星子,都噴到了譚嗣同臉上。譚嗣同卻神色黯然,輕輕拿下了康有為的手:“南海。不早了,睡吧……睡吧。再看看,再看看……這些信發出去,我們兄弟就真的恩斷義絕了啊……”
看著譚嗣同蕭瑟的背影走遠,康有為愣在那兒,半晌才低低哼了一聲:“不是成大事之輩!”
天津,大沽碼頭。
招商局上客碼頭前面,兩盞汽燈將這上客的碼頭照得如同白晝。坐大餐間的往來官員,坐統艙的南北客商。在碼頭上川流不息的來往。招呼上客下客的挑夫車伕,嗓門兒幾乎蓋過了電鈴和汽笛。一艘英商太古公司的夜航海輪這時也靠上了碼頭,又更添了幾分熱鬧。洋馬車的腳踏鈴聲,中國僕役的半吊子英語,還有太古管理上下客的大班怒斥那些佔了洋人下船道的吼聲,混雜在一片。一切的一切,就如往日天津這個大碼頭的繁盛熱鬧一般。
今天唯一不同的就是,不管往來的人多麼行色匆匆,目光都忍不住朝一個地方投過去。經過那裡的人。更是停下腳步。竟然也形成了一個不大的人堆。
人堆之中,是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小女孩子。十五六歲的年紀。張著嘴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大輪船,那清麗柔媚之處,如瓊花堆雪,讓周圍的一切都失去了顏色。
“火……火輪船……”
左邊的小女孩都有些結巴了,大家看得細心,這個小女孩的酒窩是在左邊臉頰來著……“……好……好大!北……北京城沒……沒這個!”
右邊的小女孩也好不到哪裡去。恩,她的小酒窩在右邊臉頰……兩個小丫頭手裡提著,肩上挎著,都是食盒坐毯梳妝匣子之類的東西。服飾也頗華貴。看打扮和這些行頭,應該是一對伺候人的小丫鬟。可是這對姐妹花如此人物,又有誰能用得起她們?配用得起她們?
碼頭不是沒有混混,天津衛吃碼頭飯的混混爺們兒也不少。可是這對姐妹花實在是天真清麗到了極處。讓人一見自然而生無限憐愛。混混爺們兒不僅不忍心上前騷擾,反而在周圍看有哪些色膽包天不開眼的,想蠢蠢欲動就被拖過去就揍:“你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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