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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還有一個兄弟,是要保這大清江山的……夾在兩個兄弟當間兒,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復生這麼高地位,這麼忙的大事兒,怎麼深夜來找他?
譚嗣同從暗影裡面走出來,王五目力好,一眼就看出譚嗣同臉上的憔悴出來了,只是一雙眸子還是黑沉沉的,裡面似乎多了無數的東西。
他對著王五勉強笑道:“五哥,我就不能來找你了?兄弟是一世的,當官兒不過是一時的……”
王五拿起衣服披上,攔住他的話:“那就別多說了,不管什麼事兒,先陪五哥喝兩盅,打完拳,再活活血……到了五哥這兒,就把心寬上,五哥沒事兒求你!”
譚嗣同苦笑:“五哥,喝酒不急,兄弟是有事情來求你的……”
“什麼事兒?”王五眉毛一挑,譚嗣同如今身份地位,求上門來還不知道是多大的事情呢!別的沒有,王五命還有一條。
譚嗣同微微嘆息了一聲,從袖子裡取出了一疊紙頭,遞到了王五手裡,王五接過一看,臉一下就拉了下來。
“兄弟,你塞給我這千把兩銀子是什麼意思?”
譚嗣同笑笑,臉色蒼白:“五哥,這是我的俸祿,乾淨錢……兄弟沒其他什麼意思,就是想求五哥離開京城,去江寧吧,傳清兄會照應好五哥您的。”
王五隻是瞪著他。
譚嗣同笑容越發的蒼涼了起來:“五哥,兄弟現在被推在風口浪尖上面,主持這變法大業……這事業,不知道要牽動多少盤根錯節的勢力!一旦跌落,就是粉身碎骨!到時候,兄弟也照應不到五哥您了。傳清兄勢力大,又念舊,一定會把五哥照應得好好的五哥,咱們就此別過!”
王五一把將銀票塞了回去,掉頭回屋:“你走!你走!我王五守著一個破鏢局子,高攀不上你這二皇上!你到時候摔得粉身碎骨,推上菜市口,我還能給你收屍,棺材我幫你出了,用不著你給錢!”
譚嗣同捧著銀票,眼睛裡頭淚花閃動,他焉能不知道王五留在京城就是為了緩急之間能為他這個兄弟出一把子氣力?現在說得兇惡,真到了自己推上菜市口的時候,來劫法場的還是王五!
可是真到了他和徐一凡兵戎相見的時候,王五在兩個兄弟其間,又如何自處?
造化弄人啊……王五走了幾步,回頭認真的看著呆在那裡的譚嗣同:“兄弟,五哥只有命一條,哪個兄弟危難我幫哪個,你和徐兄弟,都是好心為這個國家的人。我雖然是粗人,可也知道。還是那句話,徐兄弟有兵有將,用不著我,可兄弟你卻不一樣!也許我沒多大用場,可到了得拼命的時候,我不含糊!徐兄弟要是北上來了,我還能居中說合一下,徐兄弟這個面子得賣我!”
五哥啊,我和傳清兄從來沒有私人的恩怨啊……走到如今這個的步,只能說是大勢所然!
但是這個時候,和王五說這個,又有什麼用呢?
譚嗣同笑笑,將銀票收回了袖子裡面,笑道:“成,咱們都不提這個了好麼?五哥,今兒兄弟陪你痛痛快快兒的喝兩盅!”
光緒二十一年乙末年,變法大詔頒下,這個時代最為殘酷而華麗的一場大戲,已經在東亞大陸上拉開了帷幕,戲中的所有人,都在向著那最後不可知的結果,狂奔而去。
第五卷 鼎之輕重 第四十章 … 談判(一)
兩江督署內宅門口,徐一凡正一身軍服筆挺站在那裡,和自己的一幫媳婦兒表演十八相送。
兩江督署內宅自從洪楊之亂以來,幾代總督,除了李鴻章都不是豪奢之人,而且當官的也有不修官衙的口訣。異地當官兒,將暫時遊宦的內宅修治到天上去了,一旦調職,那可是白便宜了別人。
所以當徐一凡住進來的,除了前院公署是垃圾成堆,冷冷清清之外,內宅其實也是破敗得不像樣子了。不過李璇李大小姐入住兩江督署內宅,她是對生活品質頗為有些講究的人,當然是要大加整治了。
徐一凡也是旁敲側擊才盤到了自己這位未婚妻的家底。自從她跟著徐一凡回來,家族產業,她已經有百分之四點七五的股份,只能吃紅,不能轉賣。爪哇李家這四點七五的股份,豈是小瞧得了的!一年分到李璇名下,也有幾十萬兩關平白銀的股利,徐一凡那個時候叫做淚流滿面啊。說起來,他官兒升那麼大,坐擁中國膏腴之地,卻是沒有收入的。
朝廷給他發俸祿養廉,到了那次趕榮祿離開朝鮮,那就全部停了。韓老掌櫃那裡照理說有他的分子,自從兩者分道揚鏣,那分子自然也就是分文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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