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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最可恨的是我自己居然鬆了一口氣。
她臉色很不好看,跟我說謝謝,說很感動,說對不起。
不必對不起,給我個機會,給你自己一個機會。
她說,她的心不聽大腦的話。
我還能說什麼?我說家家和方小丫是一個蘿蔔一個坑,定數。
她說,她這個蘿蔔是不是個頭太大,所以放不進那個坑。
有那麼一個瞬間,我挺恨家家,你說他算個什麼東西。可是,感情的事誰能怪得了誰?我和紀錦華還不是一樣,自己找苦吃,只怪咱們太成熟了,太冷靜,要不然找家家打一仗,出口氣也不會憋出內傷。
我胃出血,幸好是放假,方嶸的爸爸又闌尾炎住院了。我誰也沒告訴,不知道她是怎麼知道的,來了我家幾次。慢慢我們相處的不再尷尬了,原本以為這是個好的開始。
很可笑,我錯了,漸漸發現她是在穩定軍心,只有這樣才可以維持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個表面上平和的三角關係。
唯一可以慶幸的是,就算是假的她對我還不錯,就算只有我們倆的時候也不走樣,也許我可以理解為是真心的,也許。
我不知道他們學農的時候發生了什麼,沒人講,也沒人顧得著講,因為回來的時候家家和方小丫出了點事。總之,紀錦華轉學了,銷聲匿跡了,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沒關係,我猜得到她在哪,太瞭解她了。我把所有的專業都填在了北京,北京城能有多大?能有多少大學?挖地三尺還找不出個小丫頭片子。非得剖開你的心看看是什麼樣的。
東北男人就是滿腔的熱血,就是有一顆滾燙的心,就算你是座冰山,我也給你捂化嘍!
——下面的是另一個故事——
我媽姓何(跟何家勇他們家沒關係啊),我爸姓劉,我姨父姓姜,都跟水有關。
所以給我起名字的時候就叫劉曉流,第一次見到方嶸,她說我名字聽起來像要尿床。那時候我很慶幸,叫姜曉江的是我表妹,我只是小流,她可一流成江。
小時候我膽小,沒人理我,我只能站在遠處看他們玩的開心。方嶸第一個拉我去玩,雖然後來確實是被欺負的,但還不算很壞。跟丫頭們一起玩,其實挺恥辱的,院裡的男孩笑話我,但是哥們不在乎,因為能跟她在一起就行。
從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這個姐姐很漂亮,說話很溫柔。她扎兩個辮子,她勸方小丫不要打架,她只在家家面前哭,她會躲在家家身後打雪仗,她會滿院子的跑著喊,家家,家家。她叫蘇曉。
於是,我只能跟著方小丫,因為在院兒裡就只有她會跟家家對抗,不分勝負的打架,我要跟她學,變強,能打贏家家。方小丫對人也好,但是沒有好的方式。
我小學還沒畢業,她就隨著她媽去了南方,然後他們一個個的都走了。蘇曉離開後最有可能聯絡的就是家家和小丫,家家的學校我是考不上了,但是我還可以跟著方小丫。結果,這丫頭片子還沒等我去就轉學了。要不看在叫她一聲老大的份上,能原諒她就怪了。
那年冬天,蘇曉回來過年。女大十八變,她真的越變越漂亮了。以為這麼久不見,我算能入眼了吧,結果她還是對家家眼睛一亮。
從旱冰場回來,她說去找家家,也過沒一會就跑回來了,站在雪地裡問我,“家家和小丫,是不是,在一起了?”
我發誓我當時真沒聽懂,什麼叫在一起了?我們學校叫馬子,他們倆的學校叫處物件,再有洋氣點的叫交往,官方的叫早戀。可是不管哪種他倆都不像,後來他倆在一起的時候,我是真的沒想到。李小哭說我長的是豬腦子,所以才學習這麼差。
還沒等我回答,蘇曉就跑掉了,這個寒假真的很糟糕。幸好第二年她又回來了。家家和小丫都要中考了,我可以自己帶著她到處去玩。
第一次上了彩電塔,要是夏天會很漂亮,冬天上來,除了冷,什麼都沒有了。她說沒關係,在S市的時候都沒上來過,現在也算得償所願了。一望無邊的灰色樓群,我指著我們那個小區給她看,告訴她我們各自的學校都在什麼地方。
“其實自己在那邊挺寂寞的,我就靠想念你們生活著,想著變得更好,有一天回來,讓他眼睛一亮,”她在北風裡說的話,我順著風聽得很清楚,可是看不見她的表情,因為我在她身後,“可惜沒這個機會了。總是想,如果我沒走,會不會快方嶸一步呢?”
“我就不明白,你怎麼就非說家家和小丫是一對兒呢?”
“因為他眼睛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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