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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嬋聽得她師傅呼叫,不敢怠慢,揉身疾進,頃刻之間,已然跟上。
這其間,花妖也不後人,他為了好奇心驅使,要看陰陽叟究竟找到什麼好所在。兩撥三人,宛如飛龍橫空,瞬眼之間,已越陡壁,抵達極峰之地。
到得那兒,陰陽老怪物身形嘎然而止,不再向前飛撲,花妖與單嬋趕到時,口中不由嘖嘖稱奇起來。
極峰之上的所在也怪極了,原來這座極峰,宛如一杆大毛筆,倒插地上,杉峰所在,就是大毛筆之尖端。花妖等人到了尖端,放眼前望,竟無餘巒相連,下塌千尋之下,乃是碧海一片,只見波浪滔天,海濤拍岸。最奇的是在島之南,利礁密佈,構成一個天然陣圖屏障,船隻進入,無一倖免。
但極峰之下,卻是片礁全無,水色碧綠。花妖細意端相了好半晌,肚裡尋思:“這陷船島果是名不虛傳,島南怪礁嵯峨,船不可附;而這個所在竟無片礁,卻是無處可泊船隻,人也不可攀沿上島!”
他們所到這兒地方,正是陷船島的北面,此處除去茫茫一片滄海而外,也就是有這毛筆也似的一壁孤峻山頭豎立,且這峻壁,潺滑不堪留足,縱有絕頂輕功,也難飛渡。
別說花妖心下咕啜不已,且聽單嬋對陰陽叟問道:“師傅,你要找的地方便在這兒了麼?”
陰陽叟頷首笑道:“對了,就在這兒!”
單嬋雙眸盡向各處溜動,兀是瞧不出陰陽老怪所說的所在,心中不免困惑,又問道:“這兒除了波濤洶湧的怒海,與孤崇削壁而外,別無去處,且山海之間,並沒有什麼洞穴空隙,怎能營葬師孃的屍身!”
花妖也自想道:“對啊!這兒的山盡是岩石,又不是什麼土地,怎好葬人!”
陰陽叟忽地呵呵大笑,叫道:“單嬋,枉你在江湖上行走這麼多年,竟看不出為師擇此佳地的心意?”
他頓了頓,又道:“古詩說得好,‘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這所在不正是應了這兩句詩的光景了麼?”
單嬋心中益是啟疑,自忖道:“這與葬人有何關係!”
她尋思未已,已聞老怪物幽幽地續說下去道:“為師辛辛苦苦,到處選擇佳穴,為的是避免人蹤可到,給人發穴盜屍,既然飛鳥絕人蹤滅自是好所在啦!”
老怪物把頭揚了起來,眺望遠天的白雲,又道:“這兒雖然是一個石山,難道石山便不可營葬人屍嗎?”
驀地,但見他一長身,暴向絕崖投身而下,單嬋和花妖都吃了一驚,齊齊跨前看視,一看,心下才定了下來,花妖心上怵然一凜,想道:“陰陽老怪的輕功倒是空前絕後!”
你道陰陽老怪投身下崖之後怎樣,原來他兩掌運勁,交換向削壁拍去,身子也乘此一拍之勢,慢慢下墮,以掌代足,在隆隆聲中,直拍得崖石粉屑飛揚,每給他拍過的地方,都留下一個個深逾尺許的手印,就這麼地安墮千尋之下的崖腳。
要知崖腳並非海灘,乃是深不可測的大海,且波浪極其險惡,拍在崖石之上,浪花滔天,縱使墮得到了下面,也無立足之處。
就因如此,花妖與單嬋只看不動,並不跟著陰陽老怪爬下崖腳大海去。
陰陽老怪下墮之勢極快,不消片刻功夫,已然直抵與海面平行的崖腳,忽地身子懸空不動,口中嚷道:“單嬋,還不快快揹你師孃下來!”
同時,又翹首對花妖冷冷一笑道:“花老兒,你敢下來麼?”
單嬋要營葬師孃,跟著下崖,自有因由,但要花妖下去做什麼呢?只聽得花妖在崖頂呵呵笑道:“陰陽老兄,你要在水上和小弟較量麼?”
若論水上功夫,陰陽老怪那及得上花妖,多年來他在兇禽與海為伍,已然深諳水性,老怪物匿居長白絕頂,雖有天池,畢竟比不上滄海,如何能與花妖較量水上功夫?
卻聽老怪物在崖腳回話道:“戲水小技,誰屑與你比量,咱還不是照樣比劃兩門技業!”
花妖正想再問他,大家身子懸空,如何比法,卻見單嬋背起她師孃的無頭屍身,沿著老怪物拍塌的掌印,如履梯級,一步步地往下邊墮去了。
見了這情形,花妖也就不便多問,身形暴長,跟在單嬋之後,疾撲下崖,以他武功輩份,自是不會步陰陽老怪所留掌跡,便也學著陰陽老怪物,運勁於手,換掌代步,安然墮到水平線之上,也是身子懸空,掛於海面之上。
待得兩人到得陰陽老怪掛身之處,斗然之間,老怪抓向崖壁之手一鬆,只聽得蓬地一響,整個身體突然沒入無底深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