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部分(第2/4 頁)
完顏璟最近有點心煩。
戰爭打到現在,已經有大半年了。對於勞師遠征的金國來說這絕對已經算是一個有點漫長的過程了。
可局勢正在朝著越來越不利於他的情況展。
先是右路軍慘敗;
緊接著中路與左路雖然仍然在繼續做戰,卻完全陷於入僵持的階段;
而在運輸補給方面,金兵也陷入了越來越堅難的境地。金兵遠征宋國,客境作戰以至於運輸線特別綿長,從金國運一車糧食過來,往往需要一兩個月的時間,而路上的護糧隊人吃馬嚼消耗的就需要掉其中半車,更別提岳家軍不斷的對他的運輸路線進行襲擊騷擾了;
金兵也不是沒試過打草谷,但一來能打的早就打光了,二來宋兵堅壁清野,也著實沒有留下多少物資可供他們去劫掠的;
而最重要的是:仗打到現在,仍是勝負未分。許是因為抗金黨執掌政權的原因,宋國此次對於金國的抵抗異常的頑強。金國之前那種勢如破竹的攻城拔寨勁頭已經被宋人的堅韌給遏止了下來,而戰爭的天平,正在慢慢向著宋人傾斜。完顏璟率大軍一連強攻了好幾次,但宋軍卻越打越多——只要宋軍能堅守住,那麼後方的援助物資和軍隊就總會源源不斷地往前線運送;這樣下去,戰爭會更加難打!
金兵此時的銳氣已失,南征時間拖的過久,思鄉的情緒在軍中不斷蔓延,這讓金兵在宋人的堅城深池面前,越的開始厭戰起來。
已經有些膽大和親近的大臣、將領和部族貴人都或明或暗地向他提示可以選擇撤軍了。
他前幾日一連嚴辭喝斥了好幾位勸他退兵的人,軍中終於再也沒有人敢當他面提這個事了,但完顏璟清楚,很多人只是把他們的念頭藏在肚子裡不再說出來而已。
但此時撤軍,他如何甘心?
他在金帳中轉了好幾圈,一名帖身的侍衛上來稟報:“附馬都尉僕散揆回來了,正在帳外侯見。”
“讓他進來吧。”完顏璟抬起了頭。
僕散揆一進來,立刻跪在地上,對完顏璟大禮參拜,泣道:“陛下,臣回來了。”
完顏璟說道:“起來吧。你能回來就好,種慎是宋軍中的虎狼,此前我還一直擔心你會在他那裡吃虧。”
“有陛下與宋國的休戰約定,臣才能從容身退。”僕散揆答道。他是完顏璟的潛邸舊臣,與完顏璟的幾名親信侍從都是熟諗,在剛才侯見時已經從他們的口中得知了完顏璟在與宋國約定休戰時還特意強調不許宋國右路邊藉機攻襲的事情。想來若非完顏璟向中路軍施壓,在自己撤退時種慎未必會如此老實,於是在心下不免愈的生出一絲感激之情。
“臣有罪,右路失利,臣只得率殘部惶惶然而退,辱及國體軍心,臣懇請陛下責罰。”僕散揆並沒有從地上站起,而是繼續跪在地上稟告道。
“卿無罪,卿還有功哩。”完顏璟的臉上總算是勉強展現出了一絲笑容,走上前去把僕散揆扶了起來。
“臨喜,你能不存戀名貪戰之心,而果斷率軍來與我相匯合,朕心甚慰。此番保全了我右路軍三萬大金健兒的有用之身,便是大功一件了。”“臨喜”是僕散揆的女真名字,完顏璟把著他的胳膊將之扶起,溫聲誇道。
僕散揆心下暗暗鬆了一口氣,但嘴上仍說:“臣惶恐。”
“朕很後悔,當初沒有堅持讓你領右路軍,而是屈從於宗室和眾臣的壓力讓康國公領軍,以致於方有今日右路戰場之退敗。”完顏璟搖頭自責道:“朕用人不明。”
“陛下何出此言?”僕散揆急忙拱手道:“陛下登基一年,卻大力簡拔有用之臣,廣開四海言路,僅提拔的漢臣一項就是比先帝數年都多。大金國誰不誇陛下之賢?至於右路軍之任事,蓋因臣資歷尚淺,德望更不足以服眾。故陛下當初若強行委臣以重責,恐令群臣生隙,有損南征之軍心團結,亦非善策。”
僕散揆低頭順目地又答道:“何況臣是陛下王府舊臣,或甫一登基便令臣任一路軍帥之高職,更會令人說陛下任人雖親,有損聖名。”
“屁的聖名!”完顏璟作為一名帝王,本還是極為看重自己的名聲譭譽的,但此時戰局展至此,已經是什麼名望都換不回來了。他憾恨的拍了下桌案:“右路之敗,累及全軍啊!”
“莫非中路軍?”僕散揆吃了一驚。
“戰局曠日持久,想一舉而競功難啊。”完顏璟嘆息著搖了搖頭:“朕再想想,你一路辛苦,若無他事便先退下休息吧。”
僕散揆行了個禮,躬身後退,剛想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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