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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君鴻和孫狗子走在大街上,兩個人一起忍不住的哈哈大笑著。
他***,原來仗勢欺人的感覺這麼爽啊!?
“頭兒,你剛才看見沒有,那個老鴇後來都快軟成一攤爛泥一樣的趴到地上去了。”孫狗子邊說邊比劃著。
“咱也就是唬唬她這種又沒見識又沒膽子的老鴇可以。”宋君鴻笑了一下:“否則對方要是經驗豐富的朝庭官員,伸手跟咱們要求驗禮部和內侍監的文書,咱還真拿不出來。”
“嗯,那你剛才還那麼一本正經的唬她。”
“對這種人,你不壓服了她,她就不會老實的。”宋君鴻嘆息了一聲,所謂的對人說人話,對鬼說鬼話就是這麼一個法則。這時侯講道理屁用都沒有,試問做老鴇這個行當的,你能找出一個老實厚道人來嗎?
同樣是讀著聖賢書長大的宋君鴻當然知道要“謙、恭、禮、讓”,可他也知道像剛才那位老鴇就是一位典型的欺軟怕硬的奴才,自己此時不表現的強硬點,不讓她深深地感覺到自己所代表勢力的強大和可怕,她就不會真心地畏服你,那麼很可能自己一轉身離開她就會繼續幫著張知州給自己搗亂。
“好了,不多說了。你速回城外駐軍營地中給我調些兄弟過來,咱還是不得不防張發田父子狗急了跳牆。”
“是!”孫狗子挺胸橫臂行個軍禮應了一聲。剛跑了幾步卻又轉回身來,撓著頭問道:“頭兒,我走了,你幹什麼去呀?”
“我在這附近還有幾個好朋友。剛在勾欄裡淨和那些個沒長良心的人計較了,不想老這麼晦氣著,所以現在想去找下他們尋點真正開心的事。”
說到這裡,宋君鴻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陰晦的臉上才開始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第三十六節 道是無情卻有情(十四)】………
“嗒、嗒、嗒、嗒、嗒”在濃密的林葉掩映間,蜿蜒的山路一直從山腳通向遙遠的山顛,一陣輕輕的馬蹄聲響起,宋君鴻一邊走著馬,一邊舉目四望。周圍的山林層疊,充滿著盎然的生機。嶽麓山薈萃了湘楚文化的精華,名勝古蹟眾多,集儒釋道為一體,各類歷史遺蹟遍佈且植物資源豐富。白鶴泉、禹王碑、舍利塔、飛來石、自來鍾、穿石坡等皆分佈在山林嶽壑之間;一陣清風迎面拂來,宋君鴻勒止了馬,微仰起臉來愜意的閉上眼感受了下這股清爽的涼意。良久,才又睜開眼,輕輕嘆了口氣,這種簡單輕鬆的感覺好久沒有了。好像已經過去很久了似的,有多久了呢?思來不過區區兩年而已,可現在想來直卻恍如隔世一般。
輕輕嘆了一口氣,宋君鴻帶了一下馬,卻並不策鞭。正在趁家吃著道旁青翠山草的馬兒受主人驅動,把嘴裡的青草嚥下,打了個響鼻,又開始緩慢的行走起來。宋君鴻也不著急,只是坐在馬鞍上,由著馬兒駝著自己晃晃悠悠的往山上走。
這兩年來,他只要一跨上馬,就會禁不住的揮鞭疾馳,正如他只要早上一起來,就會習慣性的開始找甲冑來穿戴一樣。軍旅生活,一向緊張而嚴肅,而像眼前這種從容而散漫的狀態,好像已經很久沒有經歷了,這讓他覺得很愜意。
要不自己辭官告老、卸甲歸田吧?但又想起自己在此世也才十九歲的年紀,就談什麼辭官告老、卸甲歸田又覺得很好笑。
約莫著走了足有近大半個時辰,這一人一馬才晃悠到一大排屋瓦相連的建築群前。
眼見的嶽麓書院的山門已經近在眼前,宋君鴻再次勒止了馬,翻山從馬上躍了下來,走到門房前,衝著看山門的一位老者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禮,說道:“誠伯安好?”
看門的老師抬起頭來,他只是書院僱傭的一名長工,很少有人對他這麼恭謹有禮的,微微吃了一驚,抬眼瞅了宋君鴻一眼,許是當年宋君鴻幾人在書院鬧的較出名,誠伯呆了一下終於還是想起了對面的青年人是誰,手忙腳亂的還了一禮,說道:“是宋公子?這兩年少見你,莫不是進京趕考去了?”
“出了點事,所以——”宋君鴻也不知該自己形容自己的人生遭遇,只能苦笑了一下:“算是在下自動退學了吧!”
“退學?”誠伯呆了下,又惋惜的瞅了宋君鴻一眼,搖搖頭說道:“那真是可惜了。我還記得魯山長在時,對你可一直都是期望很高的。”
宋君鴻低下頭,微微地點了下頭。是啊,魯山長走了,自己也退學了。當天地變化時,他們這些被捲入旋渦中的人都只能放下書本,提著刀走入戰場。
不過這些話他沒法和誠伯說,只是再拱了拱手:“小子這次是辦事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