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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白天,主治醫生告訴鈞宇,他這次的受傷非常嚴重,不僅手腳骨折,他的胸部、肺部、背部和脊椎也受了傷,需要儘快做手術。可是由於他的身體情況特殊,手術會很複雜和危險。既然他已經有赴美簽證,原也準備在美國動脊椎手術,醫生建議他儘快去美國。畢竟那裡的醫療技術條件和設施都先進一些。鈞宇看一眼站在一旁一臉擔心和期待的媽媽,點頭答應了,難道他現在還有什麼選擇麼?
在中國的最後那幾天,鈞宇每天從早到晚想著馨彤。大部分時間,他想著她純淨甜美的臉龐,燦爛眩目的笑容,清澈明亮的雙眸,深深醉人的酒窩。。。想著認識她以來的點點滴滴。每每覺得心裡溫暖甜蜜,鈞宇臉上露出微笑。
然後,突然的就會想起自己已經失去了她,他生命裡的陽光。那痛徹心扉的感覺便會一下子抓住他。他每每咬緊牙關,卻忍不住眼角淚滴滑下。
鈞宇多希望這只是一個噩夢。可他知道這不是。如果是夢,為什麼他還不醒?或者,這是一個醒著的噩夢?
那幾天,鈞宇心裡是從未有過的脆弱和傷悲,以及對未來的恐懼。他在心裡叫著馨彤,十幾年來我孤身一人,早已習慣了清靜和寂寞。可你就那樣笑意盈盈地走進來,一直走進我心裡。你就像溫暖的陽光,照耀著我。我貪戀你的溫暖和舒服,你的善解人意,不知不覺中讓你帶我走出封閉。真的不敢想象,以後沒有你的日子該怎麼過。再見了,馨彤,我是如此地愛你,可我現在已經完全沒有愛你的勇氣。鈞宇閉上眼睛,毫無聲息的,眼淚就那麼從他的眼角源源不斷地流出來。
那天早上,火車一離開上海站,馨彤突然真正意識到自己正在去另一個城市的路上,一個沒有鈞宇的城市。她心裡十分悲傷,又有一絲後悔。也許再等一天,鈞宇就會找我呢?不,我不能這麼想。我等了他五天。我不要再做夢了。
李曉青她們幾個女生一路上興致很高。馨彤也儘量和她們說說笑笑。可總是在不經意間想起鈞宇。想起他明亮清澈的眼睛,乾淨溫和的笑容,和低沉好聽的嗓音。想起他對自己無限的耐心和包容,無盡的關心和寵溺。她不信鈞宇只是把她當作一個高中的好朋友,可是,不信又能怎樣呢?他還不是要去美國,不要和自己在一起。馨彤又難過起來。
一路上打打牌,聊聊天,看看風景,想想鈞宇,時間倒也過得快。到了成都。曉青的姑姑來車站接她們。去了姑姑家,給家裡打電話。爸爸接的,媽媽不在家。馨彤報了平安,說了兩句,沒聽到什麼想聽的訊息,就掛了。她告訴自己,都來四川了,就不要想了,好好玩吧。
後面的幾天,幾個女生努力地在成都玩,在成都吃,在成都欣賞美女。原來成都大街小巷有這麼多美女,而且個個是天然的、不化妝的美女。那些美女也都和藹可親,彷彿不知自己是絕色美女。若在平時,馨彤早就驚叫連連,可現在她完全不感興趣。
成都除了美女,帥哥也多。馨彤看到很多五官俊秀的男生,可是覺得他們一個都比不上鈞宇。鈞宇五官英俊,身上更有一種溫和、淡然、寧靜、從容的氣質。馨彤有些洩氣,他都不要我了,我為什麼還要這樣想著他?
成都玩完了,大家去九寨溝。馨彤發現自己每天越來越想回上海。她得不停地告訴自己,鈞宇不會來找自己的。回去上海只會更傷心。我是不會去找他,去求他的。求來的東西,又有什麼稀罕呢?更不要說求也求不來,自取其辱。
玩完九寨溝,曉青她們回上海,馨彤去武漢。她一方面很想和她們一起回上海,一方面又告訴自己不要。再說,奶奶還等著自己呢。就算奶奶不在意,自己還跟爸媽說可能直接去北京呢,這樣急著跑回去又算什麼呢?
馨彤按原計劃去了武漢。見到奶奶很高興,卻想起跟鈞宇說過要帶他見奶奶,又十分傷心。後面的兩天,奶奶變著花樣做她喜歡吃的東西,買來她喜歡的小吃和零食,每一樣都讓她想起鈞宇,
馨彤一天比一天想鈞宇。到了第三天,她什麼都不管了,只想馬上回上海,見到鈞宇。他去美國,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回中國。自己要問他要不要走前和她一起來趟武漢。這是她的承諾,沒有別的什麼。
馨彤告別失望的奶奶,回到上海。到上海時,已是傍晚。 馨彤來不及回自己家,直奔鈞宇家。她有些興奮和激動。她想跟鈞宇說我們做朋友吧。只要保持聯絡,她以後就可以去找鈞宇。
馨彤興沖沖地敲門,沒有人應。奇怪,鈞宇很少出門,更不要說現在這個時候。已經快兩個星期沒見鈞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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