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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太做作了。再說,張老師已經介紹了她叫方馨彤。上次轉學到北京,鍾老師介紹我的時候我有說什麼嗎?不記得了。唉,算了。馨彤衝著滿教室的同學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我這樣是不是有點傻啊?她想。
“方馨彤,你去坐夏嵐邊上那個位置。”張老師指著第二組倒數第二排的一個空位說。
馨彤往張老師所指的空位走去。那個叫夏嵐的女同學面帶微笑,兩眼熱切地看著她。馨彤心裡一暖,回她一笑。這時張老師的聲音從身後響起,“你的座位後面就是蕭鈞宇。他是我們班也是我們年級成績最好的學生。我已經跟他說過了,他會把他的筆記借給你,放學後也可以給你補補課。你以後有問題可以問他。當然也可以問老師和別的同學。”
馨彤不知道張老師為什麼會當著全班的同學又宣佈一遍。這時她已經快走到空位了。剛才一直看著夏嵐的她瞟眼看了一下空位後一排坐著的那個男生。那男生並沒有在看她。他眼睛低垂,一排睫毛又黑又長又密。他的臉有些蒼白,卻出奇地英俊。濃黑的劍眉,直挺的鼻樑,稜角分明的嘴唇。馨彤在心裡輕輕“哇”了一聲。
她剛在空位上坐下。下早自習的鈴聲就響了。教室裡面開始有人走動,熙熙攘攘的。三三兩兩地也有同學向教室外走去。
“儂是上海撒地方擰?”身邊的夏嵐問道。
“我從北京轉來的。我不會說上海話。”馨彤有些不好意思地側頭看著夏嵐說。
“哦,那你為什麼轉到上海來啊?”夏嵐改成普通話。
估計那就是帶上海口音的普通話了,馨彤想,蠻好聽的。“我爸爸媽媽工作調到上海了。”
“哦,你是北京人啊。”
“我是武漢人。初二才轉到北京。”
“我要去一下洗手間,你要不要一起去?”
“好啊。”馨彤想自己得熟悉熟悉環境,就跟著起身。看夏嵐從她那邊走道往後轉,她也就從自己這邊走道向後走。蕭鈞宇還坐在他的位置上。原來只有他一個人坐在教室的最後一排。他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外套。
蕭鈞宇的座位和教室後面的黑板之間有大概一米半寬的距離,估計是方便大家走路的。馨彤走過蕭鈞宇背後的時候,看見後面牆上靠著一雙鋁合金的柺杖。原來他的小兒麻痺後遺症很嚴重啊,還需要拄雙柺走路。他坐著倒看不出他的腿怎樣呢。馨彤想著,跟著夏嵐出了後門。
上午第二節後有課間操。這也是全國統一的。馨彤跟著夏嵐一起去了操場。做完課間操,回教室的時候,就看見蕭鈞宇拄著一雙腋拐,在她們前面慢慢地走著。馨彤驚訝地發現他的殘疾如此地嚴重。
他的左腿從左臀開始就已經萎縮了。半遮在黑外套下的左臀乾癟。整個左腿明顯細瘦。他穿著一雙球鞋。左腳腳背下垂,腳尖向外。腳尖離地面大概還有十厘米。右腿看起來倒是筆直修長。馨彤這才注意到原來蕭鈞宇的個子很高,而且清瘦。他差不多有一米八吧,馨彤想。
馨彤看他雙柺在腋下夾緊,柺杖向外側稍微傾斜。他雙手握拐一起往前送出,右腿走一步跟上。雙柺再往前遞,右腿再一步。左腿因為身子的移動而在空中飄蕩,明顯的完全不受控制。他走得不快,卻很穩。很多同學從他兩邊超過他。而他一心一意地看著地拄拐走路,有一種說不出的從容。
馨彤心裡突然有點難受。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想像別的同學那樣從蕭鈞宇身邊超過。她拉住夏嵐,指著走廊窗戶外的一排樹問她,“那是什麼樹啊?”
“那是白玉蘭。前兩年剛被選為上海的市花。春天開花,很好看的。可惜現在都謝了。”
“你們為什麼選白玉蘭啊?”
“好像是因為它在上海的氣候下,開花特別早。清明節前,甚至早春二月,它就開花了。它的花是白色的。有這麼大。”夏嵐用手比了一個家裡盛湯的碗的大小。 “而且它的花開的時候,每朵都是向上的。宣傳說它象徵著一種開路先鋒、奮發向上的精神,所以選它。”
“哦。武漢的市花是梅花。我離開武漢的前一年定的。湖北自古就是梅花的故鄉,還有梅花有傲霜鬥雪、凌寒綻開的風骨,所以選它。”
“那北京呢?”
“北京的市花是月季和菊花。也是前兩年選的。”
“要上課了。我們回教室吧。”
馨彤和夏嵐回到教室的時候,蕭鈞宇已經坐在他的位置上了。他的雙柺依舊靠在他身後的牆上。馨彤想為什麼他不把雙柺放在他的椅子或桌子底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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