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鈞宇說好,就在紙上寫了地址電話,並告訴張老師自己會一直呆在上海,有時間就會回學校來看看。
“你上次去美國,都沒有給學校留個地址。後來方馨彤來問,發現學校沒有,當場都快哭出來了。你們高中不是關係還不錯嗎?你怎麼都沒給她留個通訊地址?”
鈞宇如遭雷擊。她來學校問他地址?“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就高考後兩三個星期。大概7月底吧。她來學校問我,我才知道你已經去了美國呢。好像她頭一天去你家找你,才發現你去美國了。”
鈞宇呆呆地坐著。他不能思考。她七月底去他家找他,然後來學校問他地址!
“哦,後來,又過了兩三個月,大概九十月吧,反正我記得那時她已經在北大了。她又打電話來。說高考後好像聽你說要去斯坦福大學。可現在開學了,斯坦福說沒有你這個學生,今年的新生連姓蕭的都沒有。她說她可能把大學聽錯了,想再問問你最近有沒有聯絡學校留下地址。我說還是沒有啊。”
張老師停了一下,接著往下說,“那時她的失望真的是沿著電話線都傳過來了。”
鈞宇的心疼痛難忍。
“我問她為什麼一直要找你,她說你還有些東西在她那。她想問你還要不要。後來她說看來你是不要了,那就算了吧。那是她最後一次打電話來。”
張老師的每一句話有如一把鈍刀在鈞宇的心上來回割著。他覺得呼吸困難,說不出話來。
這時上課鈴響,張老師匆匆地趕去上課。張老師一出辦公室,鈞宇的眼淚便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他想起馨彤和他在玉林山雙寶樹下的對話,“下次我跑了,你就在原地等我,我會回來找你的。”“好。”她兩個星期後履行諾言回來找他,他卻沒有履行諾言等她。三個月後她還在找他,他卻依然杳無音信。她該是那時就放棄了吧。現在自己回到上海,在四年以後,她卻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鈞宇拄拐慢慢往家走。從前走這段路,身邊總是有馨彤。以後她不在身邊,可是有關她的記憶在。這裡的春夏秋冬,這裡的一草一木,都存有她的記憶。鈞宇已經在這裡為自己搭建了一個回憶的天地,他打算在這個天地裡安然度日。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一更。明天重逢。以後中午更。謝謝。
36
36、重逢 I 。。。
時光如流水般淌過。轉眼到了97年的秋天。
陽光公司成立不到三年,已經是行業內的佼佼者。逸凡來中國也快三年了。他完全不提回美國讀工商管理碩士(MBA)的事。按他現在的話說,“哪個學校的工商管理課程也教不了我在陽光學的東西。”他每年回美國一兩次,看望父母和朋友。鈞宇知道逸凡有個好朋友叫何雲飛。他們在紐約時是初中和高中的同學,關係非常好。逸凡曾對鈞宇說,“他是我中學最好的朋友,你是我大學最好的朋友。你們倆是我這輩子最好的朋友。”
以前兩人在斯坦福的時候,逸凡就跟鈞宇講過不少雲飛的事。他怎麼厲害,怎麼出息,自己父母怎麼經常說,“你看看人家雲飛。。。”“你跟雲飛那麼好,怎麼就不能學學雲飛。。。”
鈞宇那時呵呵一笑,“我看你也不錯啊。”
“那你是沒見過雲飛。這麼說吧,他就跟你一樣,天資聰穎,能力非凡,氣質出眾,英俊過人。”
鈞宇微笑著沒做聲,手下意識地扶上左腿。不一樣吧。
雲飛大學去了哈佛。他三年就唸完本科,然後留在哈佛讀MBA。鈞宇和逸凡從斯坦福大學畢業時,雲飛已經讀完了一年的MBA課程。
逸凡來上海後,每次回美國,都會見見雲飛。每次回來會跟鈞宇講講雲飛的近況。他畢業去了紐約一家大型國際貿易公司。他的工作幹得非常出色。他升職做了經理。他現在管轄整個美東地區。他又升職了。有一次逸凡還告訴鈞宇,其實雲飛家有很大的家業,可他從小就不願靠家裡。他從來都是自己幹,一樣出色。除了少數幾個好朋友,很少有人知道雲飛家的背景。鈞宇對人才總是很惺惺相惜的,更何況雲飛也是逸凡最好的朋友。他幾次都跟逸凡說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認識一下雲飛。
97年秋天的時候,逸凡告訴鈞宇,“雲飛11月要來中國出差,見幾個在上海和廣州的客戶。”停了一下,他接著說,“雲飛知道你。一直也說想見見你呢。這次你們總算可以認識了。”
11月初的時候,逸凡告訴鈞宇,雲飛10號星期一到上海。自己星期二給他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