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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馨彤,你跟楊柳交接一下。謝謝。”
接下來的兩個星期,馨彤忙得昏天黑地。對她來說,也好,想鈞宇的時間更少了。幾乎每天一回家,洗漱完畢,倒在床上就睡著了。對日本之行她很盼望。希望到那裡能夠找得到她要的東西。聽晴川說他最近又摔了兩次。其實應該是不知道多少次,只是兩次嚴重到要打電話給晴川。每次想到這裡,她的心就揪著疼。
5月底,馨彤和江總,任凱,左紹堂一起去了日本。他們星期一夜裡到東京。星期二一大早去了元普公司。負責這個專案的山本和渡邊都講一口流利的漢語。一整天的開會、討論、參觀,直到晚上6點多才結束。結束時,山本說,“今天大家辛苦了。晚上請大家用便餐。”
馨彤站起來,“多謝山本先生。對不起,我晚上有點事,可能不能和大家一起用餐了。”
山本先生有點吃驚。江總的臉色有些難看。馨彤知道山本口裡的便餐其實是正規晚餐,她應該去的。可是,她不知道在哪裡找得到那東西,她想給自己多點時間。
“真的非常對不起。 我有一個家人腿腳不好,需要用柺杖。我聽說日本有一種高強度耐磨防滑柺杖頭,我想買幾個。可是我不知道哪裡找得到,所以可能需要多一點時間。”
山本有點動容,江總的臉色看起來也稍微緩和些。
馨彤在北大的時候大三選修二外。她選的是日語。當時那一兩年還可以進行最基本的會話,簡單閱讀也可以。後來去美國幾年沒有時間用日語,慢慢也就忘得差不多了。現在她基本上是閱讀有一點點,而且閱讀比聽力強,聽力比口語強。
馨彤去了元普公司附近一個很大的商場,手上拿著用日文寫好的柺杖頭名稱。她被告知商場裡面不賣這個東西,不知道哪裡有賣的。連問了好幾個人,才有一個人告訴她東京西區有家很大的體育用品商店,她可以去看看。馨彤問清地址,坐地鐵過去,找了半天找到那家商店。店裡沒有柺杖頭賣。店員告訴她這得去復建和殘疾人用品專賣店,東區有一個。馨彤又按地址找過去。這家店裡倒是有柺杖頭賣,可是沒有馨彤要找的那種。馨彤一臉的失望。
好心的店員給她寫了另外一家殘疾人用品商店的名字。告訴她這家比較遠,她可以明天去看看,今天已經太晚了。馨彤這才發現已經9點了。她道了謝,緊攥著紙片出了門。
回去的地鐵上人不多。馨彤又累又餓,就閉上眼睛休息。迷糊中有一隻手在她腿上摩挲。她睜開眼,愕然發現坐她旁邊一個西裝革履的男子的手搭在她大腿上。見她睜開眼,那男人衝她曖昧地一笑,說不出的猥瑣與恐怖。馨彤嚇得跳起來,起身往車廂後走。走到有三個乘客的地方坐下。那男人竟然跟上來,這次對著她坐下。
馨彤心裡好緊張。原先坐在那裡的三個乘客都是中年男人,一個在打瞌睡,一個在看報紙,還有一個看著虛空想心事。好像沒有人注意到她和跟著她而來的男人。馨彤不知道她該做什麼。她的日語口語不行,向邊上的乘客解釋情況和求救是肯定不行的。今晚問路和問柺杖頭的那幾句日語是她先翻譯好,練習好的。
地鐵再停的時候,馨彤匆匆地下了車,頭都沒敢回,一直往前走。
等她聽到身後的地鐵離開,她才轉過身,想回到站臺等下一班地鐵。她的旅館還差好幾站呢。馨彤驚恐地發現剛才那個男人也下了車,而且正向她走來。地鐵站裡只有幾個剛下車的乘客往外走。馨彤腦子霎時一片空白。
那男人走到她面前,嘰嘰咕咕開始說日語,馨彤一句也聽不懂。她的整個人被恐懼佔領,根本聽不到任何東西。那人的手攬上來,她拼命推開,又上來,又推開。絕望中她猛地想到“救命”,用日語叫起來。遠處有一兩個人往這邊看,但他們並沒有停下腳步。
那男人嘴裡一直說著什麼,他兩手抓住馨彤的雙手,開始想拖她走。馨彤的手被他捏的好痛。她想掙脫,可是他抓得很緊。馨彤抬腿拼命踢,踢到那人腿上。只聽他低聲咒罵,手上用了更大的勁。馨彤只覺手快被他捏斷了,她疼得眼淚忍不住下來了。
這時,突然聽到一聲警哨響,那男人馬上鬆開她。一個警察匆匆跑來,嘴裡說著日語。馨彤疼得完全說不出話來。警察向那男人問話,那男人彷彿一臉無辜地辯解什麼。他們說得很快,馨彤聽不明白。問完他,警察開始問馨彤,馨彤還在一片驚恐與疼痛中,勉強聽懂他要看她的身份證。馨彤拿出護照。警察看了看,又問了一串問題。馨彤只聽懂一些,猜他是問她來日本做什麼,在地鐵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