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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平靜冷淡的表情下面是忐忑不安,我有點兒怕她又是半個月不理人。然而她接了話,這令我的心馬上就不知飛到哪裡去慶祝好運降臨了。
所以我順杆而上,趁著大好時機,終於打破了連日來的沉默。
八月十五那天,我一下朝就早早地回到了東宮。剛踏進殿門,就發現婧女已經起身,正站在桌邊指著什麼東西說要換掉。我隨口問了句“換什麼”,她的那個宮女就愁眉苦臉的說,她想穿素雅的衣服去參加宮宴。
我看過去,桌上攤開的是大婚前我著人用南方貢品花織紅紡做的一件衣裙。我曾無意中在母后的宮裡見到了這匹布,據說這種布本身並不罕見,但能織出如此水平的卻十分難得。記得當時,我在腦中勾畫著“刁蠻活潑天真可愛”的婧女穿上這個顏色的衣服該是多麼的明媚動人。
可惜,她性格已不再如舊……
我調侃了她一句,誰知她卻說這是“破布”。我不知自己此時是何等複雜的心情,只得笑嘆一聲,由著她的喜好去了。提醒過她不要晚了時辰,我帶著小德子去了側殿那邊換衣服。
至於她想穿什麼,就讓她自己決定吧!即使那件紅鳳衫是聘禮之一,即使那是我專門為她準備的,即使那衣服穿在她身上一定會很好看……我深吸一口氣,壓下了所有的“即使”,讓小德子拿出了一套顏色較深的衣服。
我終究是不懂得女人心。我不明白,為什麼剛才還對這件衣服大為不滿的婧女,會在轉眼間換上了它。我只清楚,自己在看到她穿著那件紅鳳衫出現在面前的時候,再也掩飾不住心底的讚歎——真的很耀眼!
為了掩飾自己一時的失態,我輕輕咳了一聲,只說了“很好看”三個字,就熱了耳根,轉過頭去不敢再看向她。
與婧女一進殿裡,就能感到撲面而來的眾多視線。我平靜依舊,卻稍稍注意了一下身邊的婧女,發現她也還能撐得住。不過我不希望她面對太多老奸巨猾的藩王們,所以我垂手抓住了她,將她帶往姑母那邊。
姑母很喜歡婧女,拉著她不放手。這正合我意,於是我將婧女託付給了姑母照看著,自己下去同藩王們周旋了。
我在一群人圍著的空隙間也能看到婧女似乎很為難。她還不習慣宮裡有人能對她如此熱情吧!我想,在她看來,宮中每個人都是虛偽的,才是正常的。
本來最擔心婧女撐不過輪番的敬酒,卻不料她的酒量委實驚人,讓第一次見識到的我大吃一驚。原來我的妻子這麼能喝,那麼計劃著把她灌醉是不可行的了。
我一直在暗暗觀察著婧女,生怕她忽然就會不支倒地。可她似乎沒有任何不妥,只在宴會進行到一半的時候露出了落寞的神色。她又想到了什麼?難道還是容可?我頓時有些洩氣,不知是不是該把她喚醒。
哪知我還沒對婧女說些什麼,桂王就又端著酒杯來敬酒了。
婧女又一次將酒一飲而盡。桂王故作無知,專挑讓我窩火的事情說。又是顧荏苒的懷孕,又是暗示我該納妾……想讓女兒來當宮女?這根本不可能。憑著他的身份,他女兒進宮後不是側妃都不行,我豈會上了他的當?
我忍住了怒火,卻忍不住冷笑:“桂王,您這就不對了。天下的父親哪個不想讓自己的女兒能當人上人?您又何必非要讓令千金來東宮受苦呢?況且我與鳳凰新婚燕爾,同住一處,本就無需太多宮女在身側伺候。”
桂王自討沒趣,訕訕地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我側頭悄悄看了看婧女,挫敗地發現她臉上幾乎沒有任何表情,就像剛才的對話她一點兒都沒聽見似的。
雖然我與婧女同床而眠了近半年之久,但我們之間並無夫妻之實。不是我不想,而是我怕。我從心裡害怕她在事後會對我更加疏遠,所以我寧可能忍下所有的衝動。
可經過中秋節這晚的宮宴後,我突然有些沉不住氣了。我想告訴她我拒絕桂王的原因,我想對她說我喜歡她很久了,我想……偏偏我百年不遇一次的懦弱泛了上來,使我硬生生地只說了一半就住了嘴。
婧女喝得不少,她在我的話還沒表達清楚的時候,就迷糊到走不踏實了。我嘆口氣,嚥下所有的話,將醉醺醺的她抱回了東宮。
二弟已經受封為王,關於他選擇的藩地,其實是經過我們兄弟二人商量過的。解決藩王刻不容緩,皇父的身子骨一天不及一天,我想先讓二弟去越芻籌劃一段時間,然後靜待時機。
或許我該暫時放一放感情問題。分享至高無上的權力並不是帝王之愛的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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