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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僧一般在你耳邊唸經:你的衣服足夠了,你的鞋子太多了……”清川發牢騷。
“……擇偶條件一降再降,成了爛市的茄子,還是無人問津……”屠秋莎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兩個人忙不迭地豔羨對方。
屠秋莎是個浪漫有趣的女子,剛離婚時雄心壯志,以女碩士副教授兼性感美女的三重身份,發誓非千萬富翁海歸學者等精品男人不嫁,過後又定位於國產教授或者廳級以上幹部,可惜屢戰屢敗,標準逐漸降低,成為無不良嗜好之任意男人。結果一樣,煢煢孑立至今。
“女人就是這點賤,一輩子圍著男人轉悠。窮其一生,就是渴望聽見男人骨頭裡酥軟破碎的聲音,渴望男人像山體滑坡一樣塌陷在自己的懷抱中……”屠秋莎怨毒道。
“你也不是沒有收穫,畢竟見識了精彩無限的金粉世界,且替我謀取了不錯的兼職。以離婚女人的身價,有這樣的成績,算是非常刻苦用功了……”清川笑。
“去!”屠秋莎打她一下。
屠秋莎的前夫是一間食品廠的糖果設計師,在她面前長年唯唯諾諾。十多年前,屠秋莎結識他幾個月之後,他威脅她說,如果她拋棄他,他便自殺。屠秋莎被他的威脅迷惑了。她不是特別喜歡他,但被他的愛矇騙了。她感到自己配不上這麼偉大的愛,感到自己欠了他一份深深的情義。
她回報情義的方式,是嫁給了他。儘管她再未重視過那種伴以自殺威脅之詞的熱烈情感,可她的心中卻記憶長存,思慮常駐——決不能傷害他,必須永遠尊敬他內在的愛。
結果是,他率先放棄了他的信念,放棄了他精心培養出的對她的崇拜之情。
他與別的女人上了床,然後企求她的寬恕。然後懷著一種被她拋棄的心情淚眼婆娑地離去,再婚,再育,過著幸福的生活。
沒有為她而自殺。
這是一個玩笑。
男人的玩笑。
屠秋莎被沮喪所擊倒。她是多麼謹慎地不去傷害他,自覺遵守著一夫一妻制的無效紀律,而她突然被告知一切純屬多餘!
當前夫向屠秋莎坦承與同廠女工的豔史時,屠秋莎其實一無所知,他帶著自投羅網的性質,但沒有獲得自首的寬大處理。一個大男人,哭得一臉的眼淚鼻涕,向屠秋莎懺悔。可惜屠秋莎不是超凡脫俗的牧師,她鏗鏘有力地要求離婚,退位讓賢。
離婚以後,屠秋莎有了一個固定的情人,也就是後來成為副市長的男人。有一度,她痴心妄想著能夠嫁給這個出類拔萃的男人。可是她發現自己天真得離譜,幼稚得可恥。
“已婚男人是非賣品,出再高的價錢都沒用的。”清川提醒她。
屠秋莎在劫難逃,她無數次狠心與他分手,可是隻要他鞍前馬後地討好著她,甜言蜜語地哄騙著她,她就會再度在他的陰溝裡翻船。
後來,屠秋莎對他心如死灰,不再抱有任何幻想,她一邊與他周旋,一邊熱中於相親活動,出入於高檔的社交場合,認識了不少著紀梵希西裝、戴勞力士手錶的成功男士,有了很多次短命的拍拖。她試駕過八百萬一部的賓利轎車,在五星級酒店第32層的旋轉餐廳吃過西餐,坐過私人遊艇出海釣魚,在價值3888元一夜的總統套房裡做過愛,情人節收到過浪琴情侶表。她單戀過一名擁有八部手提電腦的媒體精英,被祖籍馬來西亞的高爾夫球場老闆狂追至教室——不過那廝的眼球立即被教室裡的一位美眉所吸引,拜託屠秋莎做媒。可憐屠女士從身價百倍的崔鶯鶯一跌而成牽線搭橋的紅娘。
40歲生辰(2)
屠秋莎最風光的一回,是應邀到普羅旺斯,在周遭開滿深紫淺藍的薰衣草的鄉間別墅小憩。在陽光充盈的山坡上把臂同遊時,屠秋莎收到了求婚戒指,對方更取出數碼相機,展示一套位於首都北京的豪宅,全套明式傢俱,羅漢床、條案、太師椅,以及傳統的大紅宮燈,那將成為屠秋莎的住所——可惜只是側室。原配多年不育,為著傳宗接代且承繼殷實家產,夫妻倆商議尋找高素質高智商的代孕媽媽,大學教師屠秋莎有幸入選。這故事土得掉渣,清川一聽,眼淚都笑出來了。
荒唐歸荒唐,屠秋莎的漫漫徵婚路畢竟風光旖旎。清川在廣告公司的兼職,就是得益於屠秋莎的四面出擊。屠秋莎的某任男朋友的表親,正是廣告公司的老闆。於是屠秋莎介紹清川進入廣告公司賺外快,被老闆任命為財務顧問,專門為之探尋合法的避稅途徑。
屠秋莎顧影自憐,哀哀怨怨地化了精細的濃妝,對著清川細訴衷腸。吃到一半,她的兒子被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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