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第3/4 頁)
,你……”我還沒說完,卻見他的眼角居然滑下了淚滴,滴滴嗒嗒的淚水與他腳下的血水融合在一起。
“傻了啊你,快過來坐下!”我急急把他拉到了一邊的椅子上坐下,小心地抬起他的腳,掏出絲帕為他擦拭腳上的傷口。不多一會兒,我的白色絲帕就被染成了紅色。抬眼看他,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只是如同一個沒有生命的布娃娃般任由我擺佈。看到這樣的他,我覺得心裡一陣一陣地疼。
我不該戲弄他的……
“安少瑾,對不起……”
他聞言終於回過了神來,沒有焦距的雙眼看向我,頓了一會兒,平靜的臉上突然浮起了怒氣,猛地一踢腿,將我踢坐在了地上。這一下力道不小,我疼得悶哼了一聲,他見我摔倒了,臉上有了些緊張的神色,卻故意裝作一臉冷漠的樣子。
“你有話就好好說啊,發這種小孩子的脾氣算是幹什麼?!”我有點兒生氣,瞪著他的眼睛說道。他也怒視著我,兩個人誰也不肯讓步。
沉默片刻,還是我先軟下了脾氣,因為終究還是不忍心見他的腳底血流如注的樣子。端了一盆水來,我小心地為他清洗了傷口,然後找來了乾淨的紗布為他包住了腳。一番整理之後,他的樣子終於不那麼狼狽了。看來地上的碎瓷片存在很大的威脅,我嘆了口氣,又將地面整理乾淨。自己都開始佩服自己的耐心細緻了,到古代不過兩三天,我真是被他磨平了不少。
他只是平靜地看著我在房間裡忙來忙去,蹙著眉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忙活完所有的一切,我長出了一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而一直沒開口的他也就在這個時候平靜地對我說了一句,“蘇綢羽,拿紙筆來,我寫休書給你。你走吧。”
平靜得近乎死心的語氣,聽起來滄桑又孤寂。雖然認識他的時間不長,但是我總是能感受到他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一種憂傷氣息,這種氣息似乎是與生俱來的。這樣的他很容易激起別人的保護欲和安慰欲。
見他已經從剛才的暴躁中平靜了下來,我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他的身邊,只是靜靜地注視著他,卻沒有說話。他似乎被我盯得不自在,別過了臉去,臭著臉說道:“你沒聽到我的話?去拿紙筆,我給你寫休書!”
我聞言笑笑,道:“我現在不想要休書了,剛才是逗你玩的。安少瑾,你傻子啊,我好不容易才嫁了出去,怎麼可能輕易讓你把我休掉?”
他聞言,猛地看向我,剛剛平復的面部表情波瀾乍起,怒氣更勝剛才,“蘇綢羽,你耍我?!”
我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他的表情又是一變,突然苦笑著自言自語起來,“好啊好啊,你耍我吧,儘管耍我,反正我是個廢物……你就耍個夠吧……”
他這個樣子和語調讓我覺得生氣,只是一句話就把他打垮了麼?
“我不走。”我壓抑住自己的怒火,平靜地說道。
這話令他詫異,抬起頭來自嘲地對我道:“你不走?留下來跟著我這個廢物做什麼,耍我?哼,走吧走吧,反正沒有人會在乎我……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我習慣了……”
他的聲音和語氣都更淡漠滄桑了一些,讓我有種錯覺在跟我說話的人並不是一個只有十五歲的孩子。他到底經歷過什麼,竟然讓他小小年紀就已經像一個歷盡人世滄桑冷暖的老頭兒?
“安少瑾,在你說完剛才那句話之後我同意你的說法了,你就是一個廢物。”我瞪著他的雙眼,嚴肅地說道。
他聞言,馬上憤怒地瞪起眼睛看我,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火氣。看見這種人有多矛盾了麼,自己說自己是廢物就可以,我說他就瞪眼了。不過也是,自己說自己一回事,聽到別人說自己是廢物就又是一個感覺了。
“你憑什麼這麼說我?!”他怒問。
“不是你自己說的麼?”我若無其事地反問道。
他聞言攥緊了拳頭,看那氣憤的樣子似乎隨時要揮起拳頭來打我一樣。拳頭微顫了一會兒,他還是鬆開了,一臉無力和疲憊。
幾乎是求饒的口氣,他對我道:“蘇綢羽,別耍我了……”
“安少瑾,你打起精神來聽我說。如果你爹的一句話就打敗了你,讓你萎靡不振,不要怪我說得難聽,這就是廢物的表現!要證明自己不是廢物不是說說就可以的,最好的方法就是用自己的行動去向別人證明你不是,懂不懂?!”
他聽了我的話,平靜地別過頭去嘆了口氣,孩子氣地說道:“福伯幹嘛要多嘴,可惡!”
知道他的脾氣有軟化的趨勢,我趕緊趁熱打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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