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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是威廉的傘,而且根本沒法不讓我媽媽不知道。”他平靜地說著,仍舊耐心地擺弄著那把傘。
這句話像把刀似的刺中了米麗亞姆的心。這也證實了剛才她對他的揣度,她望著他。但他卻神情冷淡,因此她也不敢好言安慰他,甚至不敢溫柔地跟他說話。
“走吧,”他說,“我修不了。”於是他們就默默地沿著舊路走著。
當天傍晚,他們漫步在尼瑟。格林附近的樹林中,他好像在竭力要說服自己似的,有些焦急地對她說:“你知道,”他費勁地說著:“如果一個人有了愛,另一個人也一樣。”
“啊!”她回答,“就像小時候媽媽對我說的‘愛情產生愛情’。”
“是的,差不多,我想這一定是至理名言。”
“我希望是正確的,因為,如果不是這樣,愛情就會變成一件可怕的事。”她說。
“是,是這樣——至少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是這樣的。”他回答。
而米麗亞姆以為他是在寬慰自己,心裡有了點底。她認為自己在小徑上碰到保羅是一個天賜的良機。這番談話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腦海中,就像摩西法律中的文字一樣。
現在她和他意見一致,並且支援他。在這段時間裡,他因自己家人對威利農場的不滿,出言傷了全家人的感情。但她支援他,相信他是對的。而且這段時間,她多次夢到了他,夢境生動、令人難忘。這些夢後來還一再重現,促使他倆的感情上升到一個更加微妙的心理階段。
復活節的星期一那天,又和上次那一幫人旅行到風田莊園。對於米麗亞姆來說,和歡度假日的人們擠在一起,在塞斯利橋乘火車真是一件興奮激動的事。他們在阿爾弗雷頓下了火車。保羅對這兒的街道和帶著狗的礦工很感興趣。這兒的礦工與別處的不同。米麗亞姆到了教堂才恢復了生機,他們進去時都有點膽怯。
害怕揹著裝滿食品的包,會被別人趕出來。倫納德是個很瘦的小夥子,說話者帶刺,走在最前面。寧死也不願被人趕出來的保羅走在最後。因為是復活節,教堂已經被裝飾過了。似乎有百朵水仙花長在聖水器裡。光線透過玻璃窗戶射了進來,暗淡的光線染上玻璃上的五顏六色,瀰漫著一種淡淡的百合和水仙花的清香。在這種氣氛下。米麗亞姆興奮起來。保羅對這兒的氣氛也很敏感,生怕做了什麼他不該做的事。米麗亞姆轉向他,他點頭示意,他們倆心心相印地站在一起。他不願意到領聖餐柵欄前面去。她就喜歡他這樣。有他在身邊,她才有心思做祈禱,他覺得這個幽暗虔誠的教堂有一種奇怪的魅力,他所有的沈醉於神秘幻想的天性顫動起來了。
她為他所吸引,他倆一起祈禱著。
米麗亞姆很少跟別的男孩說話,和她談話,他們也會覺得非常彆扭。因此,她常常保持著沉默。
他們爬上通向莊園的陡峭的山路上時已經中午了。溫暖耀眼的陽光下一切都顯得那麼柔和,白屈菜和紫羅蘭已經開花了。大家的心情都極為興奮。城堡的灰牆壁那麼柔和,常春藤染著綠光,古蹟周圍的一切顯得優雅而有格調。
莊園是淺灰色的堅固的石塊砌成的。牆壁單調而寧靜。年輕人都興致勃勃、小心翼翼地走了進去,害怕享受不到這個古蹟的樂趣。在第一個院子中,高高的殘垣裡,有幾輛農場的運貨馬車,車轅亂扔在地上,輪胎上長滿了紅鏽。院子裡一片寂靜。
大家急切地付了六便士,膽怯地穿過了一個漂亮幽靜的拱門,進入了裡面的院子。他們都有些卻步不前。這塊鋪著碎石的地方,過去是一個門廳,一棵帶刺的老樹正在發芽。周圍的陰影裡是各種奇怪的空曠地和破房子。
午飯後,他們又動身去探索這座古蹟。這一回,姑娘們和可以作嚮導和解說員的小夥子們一起去了。莊園一角有一座行將倒塌的高塔,有人說蘇格蘭的瑪麗女王曾被囚禁在那裡。
“想想吧,女王也曾經爬過這兒!”米麗亞姆爬上空空的樓梯時,她低聲說。
“她一定能上得來,”保羅說,“她有風溼病,還是別的什麼病,我想他們一定虐待她。”
“你不覺得她罪有應得嗎?”米麗亞姆問。
“不,我不覺得,她只是太活躍了。”
他們繼續爬著那曲裡拐彎的樓梯,一陣大風從窗裡吹了進來,一直衝到塔尖上,吹得姑娘的裙子像個氣球,她很感不好意思,保羅抓住裙子褶邊,幫她把裙子拉下來,他這麼做自然利索,就像替她撿起一付手套似的。她永遠忘不了這件事。
常春藤密密層層地環繞著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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