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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正躺在院子裡的椅子上午睡,弟弟走到我的身邊搖醒了我。
他說母親要跟我講電話,我有些意外的接過手機,微顫的手差點那不住它。
“喂?母親?”
“你……還記得當年對你……的男人麼?”母親的聲音好像又有點低沉了,跟上一次通電話的時候差了很多很多……
她突然的提問讓我有些反應不過來,便開口詢問。
“……就是在監獄裡的那個男人。”
“……”
?“喂?”
?“記、記得。怎麼了?”我握緊弟弟的手機。
“他半年前透過了保外就醫,前幾天剛剛去世……而且她老婆說想要見你。”
“我、我可以不去麼?”
她為什麼要見我?弟弟一定不知道這個訊息,不然他是不會讓我接這個可怕的電話的。
電話那頭的聲音好像有些為難,母親有些懇求的對著我說。“孩子,我也不想讓你去,可是她說如果你不去的話……就要到我公司來鬧。媽媽的公司正在裁員,你弟弟又要交學費……”
“……”
“而且你放心,我覺得那個女人是不會傷害你的,而且我會找人帶你去的。”
“我要弟弟陪我去。”
“不行!精神病院哪種地方你弟弟不能去!”母親下意識的反駁讓我頓時沉默下來,摸索著摸到放在我膝蓋上的手。
母親被我的堅持弄的無可奈何,只好退一步。“那要不我陪你去好麼?哪種地方小孩子不能進。”
可是弟弟已經20歲了,我在那個年紀的時候已經經歷了好多事情。
不知道為什麼,那一刻我的心底裡有個聲音讓我堅持要從母親嘴裡聽到我和弟弟同樣的待遇。
最後母親不得不同意我的要求,但是聲音卻冰冷了許多。
我把手機還給弟弟,順勢仔細摸了摸弟弟的臉。
除了我看不見以外,我們到底哪裡不同呢?
作者有話要說:
☆、寒露
坐在母親開來的車裡,我好奇的左右摸摸。在我當初離開家的時候母親和父親連平常打車都捨不得更別買車了。
下火車的時候我以為只會有我和弟弟,卻沒想到母親早就等在火車站迎接我們。
聽著母親對著弟弟的噓寒問暖,我的心也跟著暖了起來,三個人走在一起的感覺真的很好,雖然我感受不到來自行人的目光,不過我想他們一定會很羨慕我們。
坐在車裡,我安靜的聽著母親跟弟弟抱怨公司的忙碌和上司的不講道理。
弟弟有時會回應兩句,但大多數注意力還是放在我的身上。
我忍不住問了從剛剛就一直疑惑的問題。
“母親,你不是說你不來麼?”
“還不是不放心你…………們。”母親話剛說一半就聽見弟弟在一旁突然咳嗽一聲,母親的話停頓了幾秒才接著說完。
我看不見母親從後視鏡裡與弟弟眼神的交流,以為母親真的是擔心自己,於是不好意思的拽了兩下衣襬,心底竊喜。
過了一會兒,我感覺到母親停下了車。
再好的心情都在這一刻變得煙消雲散,弟弟不顧母親的反對執意要跟著上樓,一路上都可以聽見周圍不時傳來痴笑的聲音和床鋪摩擦底面發出刺耳的聲音。我有些害怕的攥住母親的衣襬,然後緊握弟弟的手把他拉到母親身邊。
弟弟看著那隻滿是大汗手發愣,他能感受到從哥哥手心傳來的不安。可就算這樣,哥哥卻依然用他單薄的身軀把自己護在身後。看著這樣的哥哥,弟弟的心口突然泛起酸楚。
到了門口,護士的不耐煩的提醒我們。“這個病人情緒還算穩定,但是不要聊太長時間。”護士走後,母親把我向裡面推了一把,然後用身體擋著門不讓弟弟進來。
門被從外面關上,頓時整個世界都清淨了下來,病房內除了我沉重的呼吸聲以外我聽不見任何其他的聲音,我退後緊靠在門上。
黑暗中我能感受到來自前方的目光,可是那人卻一直不說話,也不發出一點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就在我忍不住轉身逃走的時候,令人窒息的聲音輕輕在我耳邊響起。
“你好啊。”
作者有話要說:
☆、霜降
我相信這個世界裡肯定有壞人,但是這個世界裡肯定絕大多數都不是壞人。我只是不隨意把別人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