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要像蘇秦張儀那樣，一輛輕便軺車，意氣風發縱橫天下。或是如隱士遊俠，匹馬長劍周遊列國，信馬由韁，想到哪裡就到哪裡。可是如今卻是作為陪同，和孃親跟著父親大哥他們，來到了這小時候常見面的洛陽，自感少了許多的樂趣和自由。

雖然很小很小的時候，周瑜和家人在洛陽生活過，那時父親周異是洛陽令，住在一座很大的府邸裡。但是後來周異因為身體不適，遷居到遠離戰亂偏安一隅的家鄉舒縣養病，所以周瑜記憶中大多是廬江舒縣，對於洛陽，他還是很陌生的。就像是初次邂逅的一面，帶著模模糊糊的熟悉。

孃親當初執意帶著他跟著父親他們一起前來洛陽，除了是要在這個天下第一大佛寺為家人求平安外，另一個目的是想讓周瑜出來見見世面。周瑜雖然從小勤奮好學，但是畢竟只侷限於家鄉附近那麼個小地方而已。所謂讀萬本書不如行萬里路嘛，母親當初堅持要周瑜跟隨父親他們出來逛逛，不是沒有道理。孃親是個有預見感的女人，她知道要怎麼樣去教導一個孩子。

想著想著，周瑜抬起腳將地上一顆小石子踢得遠遠的。

對於孃親拜佛求平安的事情，他其實並不反對，不過他並不信佛。只是一個泥塑的雕像，真的有能力帶給天下人太平麼？天道酬勤，唯有自助者天才助之。看著眼前那些盲目拜佛求神的人，每個人只帶那麼一點點的祭拜品，卻奢望著想求得萬世福。周瑜笑了，帶著一種不屑而揶揄的意味。

那顆小石子被自己這麼一踢，便毫不猶豫地向前滾去，絲毫沒有自己的想法，那種盲目的隨波逐流，令周瑜想起些什麼。

父親和大哥他們可以說跟孃親一樣地熱衷，只不過他們追求的是權利，卻只為了滿足一種可笑的慾望罷了。周瑜忽然對自己大膽的想法吃了一驚，同時又感到了迷茫……

索性不再多想，還是要乖乖等母親出來再說。

他呼了一口氣，不經意地將背靠在一棵樹的樹幹上。

秋風再一次吹起了周瑜的長髮，聲過耳邊時，周瑜聽到細微的‘忽忽’的聲音。

“宮為君，居中而臨天下，為五音之主。”

周瑜突然想起了師傅的話，此刻的風聲恰恰好是宮之音，這令他想起了今天在洛陽街市新買的陶壎，兀自躺在他懷裡還沒用過呢。他慢慢從懷裡拿出了那新亮的陶壎，又好奇地看了看，上面除了一個吹孔和五個音孔外，沒有圖案簡單普通至極。

（五音分別是宮，商，角，徵，羽。相互配合以成樂曲。）

周瑜一笑，將陶壎湊近了嘴邊，不知道這新買的陶壎是否會五音不全呢？

他不急不緩地吹出了宮之音，如之前的風聲漫而緩。當他試著將一些閃過腦海的念頭化為音調吹出來時，好像一個聲音蒼涼的老人看慣了塵世種種的不和諧之後，發出了嗚咽與哀嚎的哭聲。

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不過周瑜還是讓此刻心裡的那些感受幻化成這樂曲流淌出來。閉上眼的感受，他彷彿看到了師傅曾經給他的那個故事，同時看到了那不尋常的未來。

宮之音變得有些陌生了，周瑜皺了皺眉心裡掠過了一絲陰影。

……

“瑜，你聽……”

“風聲，很低沉。”

“感受到宮之音了麼？”

“是的，師傅。”

“宮為君，居中而臨天下，為五音之主。記住了麼？瑜！”

“恩！”

……

（宮之音變了，這到底預示著什麼呢？）

周瑜背靠著那顆大樹，感覺這首曲子漸漸吹奏不下去了。

最後的那一枚葉子，尚未全黃，葉端裂開了一半。就在周瑜靠在樹幹的那一刻，斟酌了好久，終於掙扎著飄落下來，落在他的頭上。

“咦！”周瑜停下了壎聲，好奇地將頭上的葉子拿下，拇指和食指按著葉根，轉了幾轉。“只是一枚普通的樹葉，還沒黃透……”他感到有什麼念頭在腦中閃過，於是喃喃自語道。

“哥哥……”這時一個略顯稚嫩的聲音在周瑜面前響起。

“恩？”周瑜抬起頭，看到一個男孩正對著他手裡的樹葉目不轉睛。“怎麼了？”

“這片樹葉，可以給我麼？”男孩問，眼睛上移，與周瑜坦然對視。

“唔……給你。”周瑜遲疑了一下，然後將葉子遞給那個男孩。

男孩接過了那片葉端裂開了一半的樹葉，忘了道謝，兀自端詳了起來。

大概因為之前等待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