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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不孝子孫又怎能或忘?”楊相突地厲聲說道:“你是我鍾、楊兩家直系子孫,如今聽聞祖宗英雄之事,當得如何?還不叩拜祖宗靈牌?!”
楊么站在地上,左右為難,見得楊相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把心一橫,跪在地上,叩了三個響頭。心裡卻想著,楊嶽這可憐孩子,當初肯定也被這樣逼過!
正思索間,楊相蹲了下來,慢慢將楊么摟在懷裡,說道:“妹子,你自小是三弟養大,本應親密無間。二哥一旁看著,你內裡卻極是疏遠他。三弟說你是嫌他心思過深,做事難得坦蕩。二哥原想著有什麼事不能揭開說的?偏偏此事三弟一點也不想讓你知道,他說你既是女娃,身子又極弱原本不需煩惱此等事,可是,二哥與你多日相處,見你天生異稟絕不是尋常之人,今日所說,還請妹子好好思量,切不可因此事與三弟生分了。
楊么不由輕輕點頭,心道自家這冒牌女兒都被迫上了賊船,何況楊嶽那嫡嫡親親的兒子!更何況她想,楊嶽若是私心作祟,她絕不敢相近,便若是世代家傳,反倒覺得楊嶽可憐可佩,想到此處,忽覺心中重重抬開了一塊大石頭。
楊相見她臉上露出笑容,不由得也鬆了口氣,突然竊笑道:“妹子,別說是俺楊家,就連張家的祠堂也是與眾不同呢!倒和咱們家異曲同工。”
楊么神魂不屬地道:“他們家是官,我們家是匪,怎麼個同工法?”突然想起那晚張報辰的話,問道:“二哥,我們家和他們家都聽令於白蓮教?”
楊相一愣,笑著道:“我們家那裡會聽令白蓮教,只是彭教主是個通達之人,凡是有志一同的民眾,不需尊奉號令,都可接納入教。張家倒也算是忠臣,日日想的便是精忠報國,他們家輩份,便是依著這四個字來算的!哼哼,聽說不論男女,後背都刺上了精忠報國四個字!”
楊么聽得目瞪口呆,心裡一算,不由說道:“那張報辰兄姐便是‘報’字輩,也算是嶽州張家第十一代子孫了?”
楊相點頭應是,突然又邊瞅著楊么邊笑道:“張家那個三姑娘,倒是比她兩個哥哥有出息,可惜張楊兩家絕不通婚,否則娶進楊家倒也是樁好事!”
楊么心不在焉地點頭應是,楊相嘆了口氣,牽著她慢慢走出祠堂。
此時月上中天,全無一絲雲彩,倒是北面極遠處似是隱隱傳來雷聲。
楊么回到家中,在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入睡,腦中想著的盡是三哥楊嶽,且不說他打小的救命之恩,便是她醒來後身小力弱,全是楊嶽一力操持,養育之恩絕不敢忘。
但是,這人實在太過難測,不過是鄉土人家,卻在族內交好長房長孫楊天康,籠絡族人,族外示恩予世仇張氏一族,甚至暗地裡有所結交。外存慈惠忠厚之名,內裡大有遠圖。如此人物,若是趁了這元末亂世,豈有不得志高飛之理?
楊嶽是個強者!楊么很清楚地確認這一點。但是,她始終明白,正如對弱者應當仁慈而寬厚,對強者最恰當的態度是:謹慎!
說來說去,一切的根源在於她對陌生世界的恐懼,在於當她發現只能依靠楊嶽時的不安。她由著自己任性,為了安全與自以為是的獨立,冷漠與楊嶽保持距離,另一方面為了生存卻透過若有若無的手段拉緊楊嶽,不肯在沒有生存能力前放開了他!
楊么想到此處,騰地一下從床上跳起,赤腳踩在冰冷的地上,狠狠抽了自己兩記重重的耳光。她用的什麼手段?!除了偶爾的溫順,揣摸他的喜好適時反應,她還用了女人對付男人的手段!
楊么兩眼圓睜,眼瞳閃著不正常的亮光,披頭散髮,全身滾燙!雙手不自覺地用力互扭著,細細的牙齒磨得“嗞嗞”直響!她都做了些什麼?
現在的她沒有身材,沒有長相,什麼都沒有,但是,憑藉上輩子歷世的經驗手段,她為了最大限度保證安全而達到牢牢抓住楊嶽目的,利用了人類最陰暗的慾望和禁忌所散發的誘惑。
她是他用血汗養育的妹妹,是他用誠心至情愛惜的妹妹,可是這時代是元末亂世,這時代以家族利益為重,這時代女子全不值錢!她不相信、也不敢依靠這份感情,她還要更大的保障!
她憑著前世對男性性心理的認識,透過在楊嶽的青春成長敏感時期,長期單純地展現女性稚嫩的身體,在楊嶽成年後必將出現的正常慾望中悄悄投下最黑暗陰影!她用如此下作的手段,只不過是為了在將來的亂世中成為楊嶽無法割捨的人,最大限度儲存自己在真正有能力生存前,不成為楊家、楊嶽可以隨意拋棄的犧牲品。
楊么咬牙切齒地在地上走來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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