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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不會再讓她嫁到東屋裡去,遲遲疑疑道:“姑媽是擔心我和張報辰一路同行不妥麼?他是個老實人……”
楊平泉嘆了口氣,搖了搖頭,說道:“你且好生去罷。你是有福的,只記著我這番話等著便是了。”
楊么糊里糊塗,見她不肯再說,只得離開,此時,她已經下得山來,走在楊家後村,正思索間,忽地聽得有人叫她:“么妹!”抬頭一看,卻是張報辰。
“么妹,玄觀大哥已經在村口等著了,我尋了你半晌,我們快走。”
張報辰抓起楊么的手,就往村口奔,楊么哪裡掙得開,只得一路去了。
村口候著一馬一車,馬是高頭大馬,車是雕漆寶頂四輪車,玄觀一身青衣道袍,頭戴黃木道冠,背結七星長劍,顯也是清理過了。騎在馬上,配上那上品的容貌,倒真是飄然如仙,見到兩人匆匆而來,笑道:“嶽三弟和張大哥都已經上路了,咱們這隊最慢,還不快上來?”
楊么爬上馬車,還未坐端,車子已經動了起來,差點讓她跌個跟頭。她坐在車中,只覺得氣悶,想起楊嶽不聲不響地走了,又難受起來。雖是一夜未睡,車上被褥俱全,卻輾轉反側,無法入睡。
此時,玄觀忽然將窗簾掀起,探頭進來,輕聲問道:“四妹妹,你可是又鬧脾氣了?怎的又惱了嶽三弟,逼得他不言不語地趕著走了?再沒有見過你這樣難侍候的妹子。”
楊么氣得瞪眼罵道:“怎見得就是我逼他的了?既是如此,也不關你的事!”
“張、楊兩家的地盤裡,便是長輩們也多是聽他的。除了你,他還能受誰的氣?罷了,我也懶得說了,他自家養大的妹子,是好是歹也得受著不是?喏,這是他留給你信和乾糧,沒見過這樣的,難不成我就會餓著你不成!”
楊么急忙爬到窗邊,一把抓過信和裝乾糧的荷葉包,便要看信。玄觀那廝又趁勢湊在她耳邊極輕聲地笑道:“好歹我也是你表哥不是?連聲謝都沒有麼?”
楊么橫了他一眼,一巴掌蓋在他伸進來的臉上,用力推了出去,也不管他反應如何,轉手便放下窗簾!
楊么拿著信,翻來覆去摩挲著土黃色牛皮紙做成的信封,呆了半晌,狠狠扯了封口,卻見那信中只是薄薄一張自制的竹紙,寫著四個蒼勁有力的漆黑大字:“誓不再見!”
么妹第19章 初歷亂世 【book。8gul。】
看得這四字,楊么胸口一口氣頓時接不上來,昏頭轉腦,顫抖著把信捧在眼前反覆看了又看,又在牛皮信封袋裡再三摸索,到最後將信封內側整個翻了出來,抖了又抖,終是再無其它。
楊么仰躺在馬車上,左手慢慢將信紙握成越來越小的紙團,忽地蹦了起來,卻重重撞在有半人身的車頂上。馬車頓時被她撞得一陣搖晃,楊么抓起荷葉包的乾糧,從視窗用力擲出了馬車。
張服辰和玄觀俱都探頭進來,只見楊么瞪著雙眼,惡狠狠用力將手上的紙團撕成粉碎,扔到一邊,抓過被子矇頭就睡。
兩人面面相覷也不敢多問,直到入夜時分進了平江縣城,玄觀設法尋了處宅子,停下了馬車。
楊么冷著臉下了車,心裡卻只是煎熬。待要去尋楊嶽,又怕那逆倫的惡事,待要依了這信上所說再不相見,偏又已經在楊嶽身上寄了許多情誼,將他當作這世上唯一可信之人,一時之間哪裡又收得回來?她自家原也存著這絕離的打算,卻沒想到楊嶽做出來,卻是這般讓她傷心!
這落腳的宅子似是個官宅,雕樑畫棟可見當初的風光,雖是處處有水漬,顯是被水泡過,卻被收拾得乾淨整齊,只是人蹤稀少,想是原來的主僕俱是逃難在外,只有一個行動不便的老者奉上三菜一湯,並一桶碎米煮成的飯,便出去侍候騾馬牛車了。
楊么默默吃著晚飯,張報辰幾次喚她,都沒有聽得入耳,吃完後自顧自地回了分給她的睡房,勉強撐著躺到床上,便已是全身無力。
玄觀吃完飯後,出門辦了些私事,回到宅中正猶豫著要不要去楊么房中探問,卻瞅著一個人影閃進了楊么的房門,他微微一笑,自回房中安歇。
張報辰輕輕推開沒有關死的房門,走到床邊,藉著燭光看到楊么睜得大大的雙眼,不由勸道:“么妹,你平日老是說我死心眼,如今又有甚事,值得你如此傷神?”
楊么此時比早上要好了許多,見張報辰來勸,慢慢起身,靠在床邊,輕聲道:“報辰,你且陪我說說話兒,可好?”
張報辰點點頭,坐在床邊,問道:“你想說什麼?我總是陪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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