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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去一身的薄荷油,忽地想到沒有替換的衣服,便取了錢,交給店夥,請城內成衣鋪的人送幾件上來挑選。
那成衣鋪地大娘方一進門,一聳鼻子便笑道:“小姐好,婦人的是李記成衣鋪的老闆,小姐喜歡薰香麼?婦人帶來的十件衣裙中,有四件便是已經燻了香的,請小姐挑選。”
楊么一怔,不免道:“大娘,我不薰香的……”
那婦人也是一愣,又聳了聳鼻子,恍然打嘴道:“瞧我這鼻子,這滿屋子都是薄荷油的香味,可不是薄荷薰香。”
楊么臉色鉅變,蒼白著臉,胡亂挑了三件衣服,送了婦人離去。猛地開啟窗戶,讓輕風吹入,只盼能吹散這一屋濃烈得她已經感覺不出的薄荷味楊么從懷中摸出小花囊,將一些乾花放入澡水中,油茶花香頓時泛了出來,楊么掏出那枚助香的玉塊看了看,仍是細細收好。
待得楊么認真洗淨,換上衣服。確定身上已無一點薄荷膏地味道。便出了房,慢慢走到隔鄰楊嶽的房門口。
楊么聽著裡面靜悄悄無一點動靜,躊躇半晌。看著天色尚早,想著楊嶽還在睡覺,便要退回。
正在此時,房門忽地開啟,楊嶽站在門口輕聲道:“么妹,你等一會,我洗把臉就出來。”
楊么凝視楊嶽,只見他衣裳整齊。下巴的一片青青鬍鬚茬,面色微有憔悴,竟似一夜未睡。楊么心裡一陣茫然,兩人相處十五年,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楊嶽這種樣子,她忍著心頭地抽痛,囁嚅道:“你……你睡吧,我……午飯時再來找你。”說罷,轉身就走。楊嶽一把拉住,道:“昨晚來了訊息,元軍攻破襄陽。直向徐州而去,所以我才回來晚了,今天我一定好好陪你。”
楊么大驚回頭,看向楊嶽。他嘴角仍是帶著暖笑,道:“西門外有座西禪林寺,是江西九華山至峨眉山拜佛驛道上的驛寺,宋代時號稱湖廣佛道聖地,聽說極是雄偉。我們今天去遊覽一番可好?”
楊么忍淚搖頭:“襄陽一破。軍務更急,你……不用陪著我。趕緊睡一會,午後用了飯再去找長淨吧。”伸手掩住楊嶽的嘴,柔聲道:“我只要天天能看到你,就開心了。來日方長,你放
楊嶽凝望著楊么,吻在她地手心,楊么笑道:“快去睡罷。我回房也去睡,這也就是你陪著我了。”說罷,催著楊嶽關了門,自家回了房。
楊么回到房裡,便失聲痛哭,一邊哭著一邊趴著身子在床底摸索,把丟在角落裡地守宮粉翻了出來。
《博物志》有言:守宮,即是壁虎,守宮砂以守宮與丹砂合制而成。
壁虎藥性鹹,寒。而丹砂藥性甘,涼,主治安神,定驚,明目,解毒。是否有效,難以訴說,其一,是取其寒涼之性,置於玉臂,使之延手三陽經遍行絡脈,涵養心神,去慾女心火。其二,從現代醫學角度,主要是一種心理暗示療法,使女性潛意識裡,產生敬畏廉恥之心,不敢越過道德的底線。
楊么坐在桌邊,看著藥包,伸手又縮回,最後只能呆呆哭泣,只哭了一個上午,楊嶽過來叩門,也被她躲在門後,推說睏倦,讓他自家去辦公事。
楊么聽得楊嶽離去,回到桌邊坐下,垂淚坐了一會,抹了抹眼淚,便要轉身叫人,突地撞上一個軀體,嚇得她失聲尖叫,卻被來人抱在懷裡:“么妹,是我。”
楊么聽得是楊嶽的聲音,頓時閉嘴,頭埋在楊嶽懷中不敢抬起,含糊道:“你……你怎麼回來了?”
楊嶽扶她坐下,捧起她垂得低低的臉,嘆道:“你以為我聽不出你在哭?是我不好,總是冷落你。“
楊么拼命搖頭,抹乾眼淚,道:“我……我不是為著這個,我知道你在忙正事,再說了,便是正經夫妻,也哪有一天到晚在一起膩著的?”
“你打小兒和我在一起,有我在,便從沒讓你落過單,”楊嶽輕輕擁著楊么,“如今大了,男女有別,總有些忌諱,便不能一處待著,好不容易有點閒,又出了這事。”楊嶽說著,轉眼看到桌上地藥包粉末,奇怪道“這是什麼?我方才站在你身後,看你對著它哭了半晌。”
楊么猛然抬頭,臉色忽青忽紅,看了一眼守宮粉,又看了一眼楊嶽,站起身來,匆匆把門窗都關死。
楊嶽驚異地看著楊么來回跑著,待她忙完,不免問道:“么妹,你……“話聲戛然而止,眼睛瞪大,啞聲道:“么妹,你做什麼?”
只見楊么站在屋中,正把上身地短袖襦解開,脫了下來,接著去解下裙,楊嶽大急,撲過去一把抓住楊么地手臂,責道:“我上回說得還不清楚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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