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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還一些人情了,現在又要承你地情!”
楊么忍不住掩嘴而笑,道:“倪大哥,你救了我兩回,我也救了你兩回。我小女子的命自然比不上你大英雄的命值錢。你這輩子都是還不了了。你不是說債多不用愁麼?多一點少一點也無妨。”
倪文俊哼了一聲,道:“你就這樣套著我罷。但凡我在世上一日,總逃不了要替你賣命。”說罷,接過刀鞘,看了看,道:“來來回回,總是這把匕首,當初我怎麼就一時好心,給了你呢?”說罷,揮揮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楊么目送倪文俊遠去,將匕首插到靴子裡。俯身拾起還有兩塊桂花糕地荷葉包,細細包好,揣在懷中,順手又從頸上扯出小花囊。
花囊方一開啟,茶花清香撲面而來,裡面仍是盛著半袋子油茶乾花和半袋子金豆。
楊么深深吸了口花香,拿出幾顆金豆塞到腰間,將花囊放了回去。看了看方向,向江西行省寧州路而去。
嶽州路與江西行省接壤,楊么在巴陵縣與江西寧州交界的村子裡用三顆金豆子買了一頭青騾,又背了一包乾糧,打算向東橫穿江西行省,到江浙行省去尋楊嶽。
謝絕了幾個村人的勸阻,楊么騎上馬進入了江西行省境內,頓時被眼前的一片荒蕪所驚呆。
同一片平原上,西邊嶽州路的關卡後是大片大片深綠地稻苗,房舍炊煙,生生不息。
而相距今不過四五里,寧州縣城外地田地一片乾涸,田裡的雜草已長得人地半腰高,田間的茅舍空無一人,破木門被扔在院子裡,蛛網處處,窗上的灰塵已是結了又厚又硬一層,輕輕一吹,只能去掉最表面的新灰,露出下面的烏黑來。
楊么站在破屋前,看著遠處的寧州縣城,猶豫片刻,進屋找了身又髒又臭地破男裝,咬著牙換上,擦黑了臉。
看著馬兒吃了一會的草,楊么將它牽出,指著嶽州路的方向,對它道:“自己認得路麼?回你舊主人那裡去吧,我一時沒思量好,白叫你跑了幾里路。”說罷,甩了一鞭子,將馬趕走了。
楊么折了一根粗木棍,上頭用匕首削尖,拄在手中,
“走吧,路還長著呢。”楊么打散了頭髮,順手用匕首削去大半截,抓得參差不齊,繞過寧州縣城,沿著荒田向東而去。
楊么一邊走著一邊摘了幾片厚實地葵花葉,把匕首包好,系在粗木棍上頭。不料沒走得多遠,便遇上三夥搶食的流民,任是楊么身懷武藝,幾下打倒骨瘦如柴的男子,看著他們身後的婦孺孩童時,仍是將背上地乾糧包拿出來,叫他們分了。
“姑娘,不要再向前面走了。前面到處是流寇。”一個枯瘦的老婦,縮在地上,用只剩了四五顆牙齒的嘴用力嚼著餅,一邊含含糊糊地說道。
楊么一驚,笑道:“婆婆,我都這個樣子了,你還能看出我是女人?”
“你長得和別人不一樣,你自家沒查覺出來麼?倒也是,除了我,別人要看出來也不容易。”老婦一時被硬餅梗住,猛力捶胸。在地上打了幾個滾,方才順了口氣,楊么把她扶起。她一手撿起地上沾滿了灰塵的硬餅,用力咬著,道:“我年輕的時候也是你這個樣子,村子裡地女人罵我風騷,樓子裡地媽媽說我是狐媚,那些個喜歡賦詩作畫地客人們誇我體態風流,後來,蒙古人來了。道士、喇嘛滿天飛,我和一個喇嘛睡了五六天,他告訴我,我這叫天生媚骨。”老婦抬起頭一笑,露出五六口黃黑地牙齒,“不過,我運氣不好,身子虛弱,還沒有來癸水就被人販子賣進了樓子。當時就破了身,元陰不純,要不然就能跟著那喇嘛做他的鼎爐。比被人活生生吃了好。”
楊么聽得有些發愣,呆呆介面道:“被人吃了?”
老婦點點頭道:“差不多就是這幾天了吧,你若是不來,可能就是今晚。你看”老婦使了個眼色,指著從幾個男子手裡接過硬餅地十來個婦人和孩子,道:“他們可不是好心,那都是養著,實在沒吃食的時候宰著吃的。楊么眼角一抽。坐在老婦身邊沒有動。那老婦點點頭。聳拉在臉上的皺皮晃了晃,“果然是個明白孩子。我過幾天,就要被宰給那些女人孩子吃了。她們前幾天已經吃了兩個了。”
楊么抬了抬眉,“您繼續說天生媚骨那一段。我以前好象也被一個妖道這樣說過。”
老婦一怔,眼露疑惑,“你被道士發現過?怎麼沒找你做鼎爐?我雖然不懂拳腳,但七十來年看得也多,你呼吸悠長,眸光清亮,顯是元陰極厚的處子。”抬起頭,看著灰暗的天空,回憶道:“你這樣的,我這麼多年也只看到過一個,可惜長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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