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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妨,我都躲出來了,不會有人看到。畢竟太子當眾酗酒,確實是會招人口舌。”蕭景陽自嘲地笑著,有些站立不住,仍然向後靠回在樹幹上。
蕭紫依晃了晃手裡的酒壺,發現裡面還有小半壺酒,更是不能讓蕭景陽繼續喝下去,連忙背在身後。“皇兄,喝酒傷身的,而且你居然讓湛兒幫你回去拿酒,真是不負責任。”蕭紫依小聲埋怨道。回去她可要好好地收拾收拾湛兒,小小年紀就學會耍花招了。真是厲害。
蕭景陽聞言慘然笑道:“是啊。我這個做父王的。真是不負責任……”居然連自己的孩子的未來都無法保護得住,而去答應父皇那個莫名其妙的要求,他真是個混蛋。
蕭紫依心下一顫,覺得蕭景陽話中有話。但是問題到了嘴邊,卻怎麼也問不出來。原來,他犯愁的並不是他和她地事情,她還真是多慮了。蕭紫依心情不知道是輕鬆多一些,還是失望更多一些。
“沒事的,我不知道你在煩惱什麼事情。不過我相信你一定會好好對湛兒地。沒有人天生就會當父親,慢慢來。”蕭紫依看著因為喝了酒而臉紅紅地蕭景陽,看著他臉上出現和湛兒鬧彆扭一模一樣地表情,不禁心下一軟。
蕭景陽望著天際的雙目顯得非常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究竟為什麼會是這樣。
他不想當太子的,可是他生下來就是。他也不想當皇帝地,但是每時每刻父皇都在用各種方法在考驗他。甚至防著他。他不想孤獨的。但是身邊的人一個個都離開了他,先是芸姨、嫻兒。再來是自己的弟弟們。五弟很早就和他劃清了界限,這次回來也就呆了七八天就不告而別。就連小時候十分粘著他的十三弟,也變成現在如此陌生的模樣。更不要說母后了,他覺得母后待他,就像是一件工具一樣,沒有任何感情。
是地,他知道身邊沒有人可以信任。但是偶爾站得累了,他也想找個懷抱靠一靠,可是理智告訴他不能隨便相信一個人。每個接近他的人,都是另有目的。
除了她。
可是雖然她現在就在觸手可及的距離裡,他卻不能名正言順地把她擁在懷中,甚至都不敢去看她。她說她心裡有人了,會是誰呢?蕭景陽只要一想到這個,嫉妒在他的心裡就如螞蟻啃噬一樣難受,並且如影隨形。
蕭紫依無意識地晃動著手中那個和地上酒瓶不太一樣的赤紅色酒壺,濃郁的酒香從細長地瓶頸中緩緩飄出,令她不禁拿起酒壺,靠在鼻子底下聞了起來。
奇怪,她記得宴會準備地酒她都特意看過聞過,並沒有這樣的細緻小巧地酒壺,也沒聞過這樣淳厚香甜的酒香。
“這酒是哪裡來的?”蕭紫依覺得這個酒香特別好聞,不由得多聞了兩下。
“剛才冷秋梧從這裡走過,看到我在喝酒,就過來和我喝了一會兒。這酒是他帶的,我覺得味道不錯,就從他那裡要過來了。”蕭景陽覺得胸口悶悶的,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冷秋梧?誰啊?”蕭紫依晃了晃酒瓶,覺得這種味道真好,她都想喝一口了。
“就是最近才從邊疆調回京城的寧遠將軍,年輕有為,和夏陵兩人並稱為西征軍雙壁。剛才還在這裡的,不過被夏陵拉走了。你早一點到,就能看到他們了。”蕭景陽越來越覺得心跳得有些快,說話都差點沒有了力氣。
蕭紫依一呆,想起顏涼月把那個所謂的“宮廷秘藥”交給夏侯鈴的時候,曾經說過這種藥用美酒催發是最有效的。不用想,夏侯鈴的心上人肯定就是那個冷秋梧。
完了,不會夏侯鈴又搞烏龍,沒有看住冷秋梧,結果導致藥酒被蕭景陽喝了?蕭紫依越看蕭景陽的情況就越不對勁,心裡打鼓般地惴惴不安。
“皇……皇兄,你先在這裡別動,我去去就回。”蕭紫依決定趕緊回永壽殿找顏涼月,春藥若是誤吃了的話,作為醫生應該有辦法解決的吧?
可是就在她剛一轉身想走的時候,毫無預警地被蕭景陽從背後一把抱住。
蕭紫依手中的赤色酒壺沒有拿住脫手而出,她呆看著酒壺中液體在陽光下揚起一道優美的弧線,清亮透明,宛若琥珀般散發著誘人的光澤。那種應該肉眼捕捉不到的景象,卻像是在放慢動作一樣一點點地在她的眼前出現,令她頭腦裡一片空白。
直到聽到酒壺掉在草地上的悶響,看著那細長頸的酒壺在滴溜溜轉個不停,蕭紫依才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嗅著空氣中除了微溼的青草味之外瀰漫著那種蠱惑人心的酒香,感受到後頸處那如雷般的另一個人的心跳和滾燙得有若夏天熾熱陽光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