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3/4 頁)

我，也不會記得的生日。

是園長告訴過我的，我卻從未讓別人知道的生日。

可是，他怎麼會知道？

然而，這句疑問，我卻終是沒有問出口，因為我害怕，只要一開口，就會破壞這，滯於湧動之下的寧靜。

“謝謝……”我亦是淡淡回道，余光中，我竟似看見了他，身子的微顫，“謝謝你，以小小的名義，謝謝你，清寒……”那個我已經遺忘了好久的名字，在呢喃間，被輕易帶出，然而，此刻的我，卻覺得，那個名字好陌生，陌生到，我自己也快要不再熟悉……

原來，習慣真的會改變一個人。

並且，會漸漸地轉為折磨，如影隨形。

自以為可以擺脫，實際上，卻早已深陷其間。

我想，我就是一個，逃不了，那所謂習慣的人吧。

“今天，是很累了嗎？”沈清寒輕輕晃了晃，那個又已經睡著的女孩。

“嗯呢，有一點……”我的口齒有些不清不楚，彷如夢囈般，喃喃道，“不過，我很開心……謝謝你，清寒。”

沈清寒的手，僵立在原處，一時之間，他甚至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

“默語，還能走嗎？”許久，他終是開口道，意外的，語氣卻是我，從未聽過的輕柔，彷彿是，比對別人的溫潤，還多了些什麼。

然而，那是什麼？我卻參不透。

“嗯？”腦細胞已經開始被倦意侵襲的我，已經開始變得有些反應遲鈍。

“默語，上來。”沈清寒說罷，轉身背對著女孩，微微地低下了身子。

“嗯？”

“已經很晚了，你確定要自己走回去嗎？”沈清寒微微側眸，像是看出了女孩的猶豫，“聽說，這邊的晚上，可是很可怕的哦。”

我小心翼翼地朝身後望了一眼，那漆黑的角落，讓我不由得心裡一緊，挫敗地敲了敲腦門，就怪哥哥，不然，我也不會開始胡思亂想，搞得瞌睡蟲都頓時消了一大半了，“我不要……”我幾乎是半跳著，爬上了哥哥的背，“我……我們趕快回去吧。”

“呵呵，好……”沈清寒的唇角，微微揚起，默語，她是很怕那些，自己臆想出來的鬼怪吧？

聽見哥哥那輕微的笑聲，我覺得自己的面子，有很掛不住的感覺，在好奇心地作祟下，我仍舊忍不住，向身後看去。

然而，那一瞬間，我愣住了。

昏暗的路燈，將我和哥哥的影子，拉得好長好長。

影子裡，男孩揹著女孩，那背脊，有些單薄，卻會讓人，想要依靠……

影子裡，女孩靠著男孩，那髮絲，有些凌亂，卻會讓人，想要輕撫……

給不起的愛，我想要回來（三）

“默語，到家了。”沈清寒發現身後的人，早就沒有了動靜，於是輕輕說道，自然是，沒有人回應。

就這樣，沈清寒揹著女孩，進了家門，上了樓梯，放輕了手上的動作，將女孩放到了她的床上，正準備轉身離開。

“清寒……今天……真的好開心……”女孩如夢囈一般的呢喃，讓沈清寒頃刻之間，頓在原地，她，叫了自己清寒？那一句，好像就是在無意之間，所傾瀉而出的，那般自然，毫無逼迫的意味。

所以，他可不可以把這個當作，對方的，不厭惡？

這是不是說明，這是她對這個稱謂，對這個名字，所表現出來的，不那麼厭惡？

女孩微微側身，正是半臥著，對著沈清寒所站立的位置。

那未紮起的髮絲，靜靜垂落，從臉頰處掠過。

沈清寒的心，猛然地跳動了一下，那是他，再難掩飾的慌亂。

窗外的月光淡淡的，停留在兩人之間，原來，只要有她在身邊，連黑，自己似乎也不會害怕了。

反而，有些貪戀，如果不是已經黑夜，他怎麼敢，就一直這樣看著她？

如果不是已經黑夜，他又怎麼敢，呆在她的房內，久久不願離開？

如果不是已經黑夜，他又怎麼敢，讓自己所有的思緒，都展露無遺？

所以，此刻的他，是感謝的，感謝今夜的月光，感謝現在，是夜晚，因為，這也許是最後一次了，他能這樣，好好地看著她。

他的指尖，靜靜地停留在，她那*的面頰，修長的瑩潤，將那縷落髮拂起，把它輕輕地別於女孩的耳後。

此時的女孩，正睡著，微笑著，卻不知道，她身旁的那個男孩，早已經溼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