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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水泥、紅磚這樣的東西。之前棉紡、印刷,以及幾部著作的發行,那都是他有意為之,他也相信這些東西是他扭轉時代之輪所必需的助力,憑藉著他對歷史的瞭解,自然明白棉紗業是英國工業革命的重要組成部分之一,而印刷業,無人不知道〃谷登堡星系〃是一個時代的開始;幾部著作的發行,不僅僅是為自己博得一個地位,也是為了慢慢地影響人們的思想……這些都是他為了實現自己的抱負而有意為之的東西。但是水泥、紅磚能改變什麼,石越卻是連想都沒有想過……只不過當他親眼看到自己〃發明〃的東西能夠派上用場的時候,心裡那種成就感,和寫成一部書之後的感覺,卻並無二致。
熙寧三年九月,整個人沉浸在一種〃終於建好了〃的喜悅中的石越,高興地和白水潭的村民們一起慶祝著,他到這個時候才告訴蘇軾、王安禮、曾布等人,他打算在白水潭辦書院,本月就要開始招生,希望他們到時候能來書院講學,並請他們推薦一些知名的學者。
石越並不知道,在白水潭籌辦書院的兩個月裡,汴京朝廷內的新黨舊黨之爭更加激烈了,司馬光希望能夠盡最後的努力勸說王安石謹慎行事推行新法,然而卻被王安石大義凜然地駁回。他在經筵⑾上給年輕的皇帝讀他正在寫的《資治通鑑》時,借題發揮,指著和尚罵禿驢,直說呂惠卿是巧言令色以惑國君的奸詐小人,把呂惠卿氣得在心裡頭咬牙切齒。
與司馬光冰炭不相容的呂惠卿屢次在皇帝和王安石面前藉機挑撥,想除掉司馬光,報一箭之仇;而司馬光卻毫不動搖地繼續請求皇帝罷均輸、青苗、助役三法,由此終於重重得罪了新黨。本來因為司馬光名聲很大,連遼國人也知道他的名聲,所以皇帝一直能夠優容於他,但他屢次進諫,終於讓求治心切的趙頊認定了他是新法最大的絆腳石,是王安石所說的〃異黨之赤幟〃,也就是反對黨的旗幟。而差不多同時,司馬光也終於認定自己和執政大臣道不同不相為謀,皇帝已經不可能接納自己的主張,便決心離開朝廷,於是主動向皇帝請求出外⑿,而此時正逢宋夏戰事不斷,西夏屢屢以數十萬之眾騷擾邊境,宋朝邊將戰死者數以千計,新任參知政事韓絳剛剛被任命為陝西宣撫使,前去主持大局,新黨遂趁機託言司馬光是當世名臣,聞名於遼夏,建議讓司馬光出知永興軍……亦即是陝西,協助韓絳一道應付西北局面。這亦是一石雙鳥之計,一則國難當頭,司馬光無法推脫,正好藉機將司馬光趕出權力中心;一則司馬光到底不過是一介文臣,並不知兵,到了陝西,正好給人看笑話。
與司馬光同樣遭遇到大麻煩的是蘇軾,有人突然汙告他販賣私鹽!這種莫須有的罪名,明顯就是一種政治陷害,而陰謀的主角,又一次是新黨。當蘇軾窮困之時,三朝元老韓琦贈銀三百兩給蘇軾,他也沒有接受,此時居然被指控走私食鹽、絲木求利,簡直讓人哭笑不得。而他不接受韓琦的贈銀,也被說成是沽名釣譽之舉。皇帝趙頊甚至當著司馬光的面說:〃蘇軾不是好人。〃
遇到這種百口莫辯的事情,蘇軾也只能束手無策。他到底不過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年輕官吏,雖然略有文名,卻比不上司馬光聲名遠播,這時的蘇軾也只好心灰意懶,聽天由命,偶爾寫點詩文發發牢騷。
毫不知情的石越把自己的門帖遞給蘇府的管家時,才發現蘇家上上下下,眉間都帶著愁容。
石越和蘇軾交情已是不淺,見了蘇軾之後,便直問緣由。蘇軾把前因後果略略一說,因為怕讓石越更加不願入仕,反而強笑著安慰石越道:〃我不過庸人自擾而已,便是君實⒀,也未必有事。王駙馬和我說,已有人找太皇太后和太后說去了,皇上不過一時受人蒙弊,子明切不可因此而灰心,失了上進之意。當此之時,忠臣義士,更應當挺身而出。〃他口中的王駙馬,是宋代著名畫家王詵,和蘇軾私交甚好。
石越暗暗嘆道:〃果然走到了這一步,哎……〃一時嘴快,竟然脫口說道:〃司馬光權知永興軍,不久罷判西京御史臺,改不了的命運。〃
蟲工木橋◇。◇歡◇迎訪◇問◇
第42節:第二章 終南捷徑(20)
蘇軾瞪大眼睛望著石越,奇道:〃君實判西京御史臺?〃
石越自知失言,連忙掩飾道:〃旁門左道,子瞻兄幸勿外洩。〃
蘇軾受佛教影響甚深,對這些事情一直半信半疑,此時心裡對自己的前途忐忑不安,便想求一個安慰,他又素信石越之才學,斷非江湖術士可比,便笑道:〃子明有這種異能,可否為愚兄卜上一卦?〃
石越暗暗叫苦,蘇軾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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