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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相隔丈餘左右地方,三位老全真一齊停身佇足立定,六道目光電芒似地,灼灼地凝注著文玉旬稍頃之後,立在中間的那位老全真突然說道:“施主好高絕的身手!”
文玉旬淡淡地道:“多謝誇獎。”
話鋒微微一頓,問道:“請教三位道號?”
他是真的不知眼前的這三位老全真是武當派的什麼人麼?不,其實他心裡早已猜料到了。
老全真道:“貧道武當靜雲子。”
文玉旬故意一“哦”,道:“原來是名震天下武林的武當三子之首,我久仰了。”
星目一掃另兩位老全真,接道:“如此,他們兩位該是靜虛子,靜坤子了。”
靜雲子微一領首,道:“請教施主上姓高名?”
文玉旬道:“姓天單名龍,天下的天,龍鳳的龍。”
靜雲子徵了徵,道:“此姓貧道尚是初聞,百家姓上似乎也無此姓氏呢!”
文玉旬道:“道長可是懷疑我這姓氏不實?”
靜雲子一搖頭,道:“不,貧道決對相信是實不假,也決無懷疑!”
文玉旬道:“如此,道長為何還作此語?”
靜雲子微微一笑,道:“貧道只是略感奇怪,信口說說而已,倘望施主勿於介懷在意。”
聲調一頓又起,道:“請問施主師承?”
文玉旬道:“未便奉告。”
靜雲子道:“有隱衷?”
文玉旬道:“否則怎會有末便奉告,道長不該有此一問。”
靜雲子微一沉思,道:“敝派業已封山,施主寅夜駕臨有何見教?”
文玉句道:“特來拜訪貴掌門。”
靜雲子道:“有事麼?”
文玉旬道:“沒有事我來拜訪他則什?道長問得多餘。”
靜雲子道:“是什麼事?施主可否先對貧道言?”
文玉旬冷然一搖頭,道:“不行,非面見元靈本人不能說。”
靜雲子微一沉思,又問道:“施主和元靈掌門是舊識?”
文玉旬道:“從未謀面。”
靜坤子突然輕咳一聲,道:“施主既是特來拜訪敝掌門的,便應該依禮叩門請見,為何越牆而入,幷且竟欲恃強硬闖?”
文玉旬星目條然逼視,道:“道長這是責我無禮?”
靜坤子道:貧道說得是理,也是禮。”
文玉旬淡淡道:“但是我更有理。”
靜坤子道:“貧道願靜聆高論!”
文玉旬冷聲一笑,道:“前者是因為夜深人靜,倘然叩門,聲響可遠傳數理,驚擾別人,尤當貴派業已封山之際,實在有些不便,所以,我乃越牆而入!”
這理由,這解釋,雖然略嫌有點牽強,但是,於情卻末便駁說什麼,不能說是完全無理。
靜坤子接道:“那麼,對於“恃強硬闖”這點,施主又有何解釋?何理?”
文玉旬哈哈地道:“這不應該怪我!”
靜坤子道:“請問該怪誰?”
文玉旬一指垂手默立在旁邊的元真元德,道:“要怪該怪他兩個。”
靜坤子微微一徵,道:“如此,該是他兩個逼你的了?”
文玉旬道:“你何不先問問他兩個。”
靜坤子目光條地轉向元真元德,道:“元真,是怎麼回事?”
元真躬身道:“稟師叔,弟子因為不明這位天施主的真實來意,而他又不肯以真面目示人,所以弟子……”
靜坤子接道:“所以你便不肯丟稟報掌門人,是麼?”
元真道:“正是如此。”
文玉旬突然一聲冷笑道:“這話該很夠明白了,他們不肯通報貴掌門,我只好自己去找,焉能說我是“恃強硬闖”!”
靜坤子道:“但是,這也不能怪他兩個。”
文玉旬劍眉條地一挑,道:“難道怪我?”
靜雲子忽地介面問道:“施主一定要見敝掌門麼?”
文玉旬領首道:“不錯,今夜我非得要見到元靈不可!”
靜雲子沉思地想了想,道:“既如此,施主請跟貧道來。”
夜色蒼茫中,武當後山,出現了四個人影。
那是三個鬚眉俱自的老元真,一個黑巾蒙面的黑衣書生。
不用說,他們正是“武當三子”和文玉旬。
靜雲子在前,文玉旬隨後,靜虛子和靜坤子則跟在文玉旬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