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第3/4 頁)
,還切了一盤馮成海好多年都沒吃過的潼關醬筍菜,著實把馮家父子款待了一番。吃喝一畢,林森對天喜說:你爸住到我這兒你儘管放心,三天大戲唱完之後,你再來把你爸接回去。”
此話自然正中天喜下懷,再三向林森道謝之後,嘴裡哼著“悠悠兒”戲,就又推著車子往回走了。往回走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而戲臺子下邊賣各種吃喝的小攤早都擺得密密實實的一家挨一家了。叫賣聲也一聲比一聲高,一聲比一聲甜潤。天喜順便在攤兒上買了十個油糕,給侄子強盛買了一包洋糖。路過一家鋪子時,又買了一瓶燒酒。
這天是農曆六月十三,不太圓滿的月亮早早升上了天空,月色很朗,照得大地一片明媚。地裡的玉米苗子已齊了人的膝蓋,墨黑色的葉子上泛著明晃晃的光亮。四面八方傳來各種蟲子的鳴叫,也像是逢了喜慶的事在唱大戲似的。天喜想著自己今晚的計劃,心裡激動得像山洪暴發時的碧水河一般波翻浪滾,身子不由得微微地戰慄起來。他不知道王老七教的法子到底管用不管用,因而既十分興奮,又有些害怕。要是事弄成了,自己這後半輩子就算是胡漂的船兒靠了岸,亂飛的鳥兒歸了窩,好歹有個著落了。事情弄成了,往後自己也就能有兒有孫,有葉有根,自己也就跟人一樣了,也就沒有白活一回人。可是,萬一事情弄不成,弄失塌了,臉面擱到一邊不說,往後這屋裡的日子該咋過呀?嫂子一怒之下再回了孃家,二舅就是哭死,她怕也不會再回來了。要不,再緩一緩……
可是,王老七說過:不敢下水逮不住龍,不敢上山抓不住熊,不敢下硬手,怕一輩子都嘗不著女人的味兒。從嫂子近些日子的眼神看,她對天喜是有意思的。不管三七二十一,今晚上天喜也顧不上死活了。
回到家,大門關著。他叫了兩三聲,嫂子就來開門了。嫂子並沒有睡。
雪水見天喜回來,有些驚訝:“你咋沒看戲?”
天喜說:“我不……不愛看。”
雪水問:“他爺呢?”
“看……看戲呢。”
“那他黑了不回來了?”
“不……不回來了。”
“那……住在哪搭?”
“住在林……林森叔家了。”
雪水莫明其妙地顫了一下。她“噢”了一聲就不再言語。天喜把推車推進門,雪水關了門轉身就要進她自己的廈屋。
天喜叫了一聲:“嫂子——”那聲音粘粘的,餳餳的,有一種怪怪的說甜不甜說酸不酸的味兒。
雪水聽了那種聲音原本不想答應的,但不知為什麼她卻又不由自主地應了一聲:“嗯——?”
天喜說:“我給你買……買了幾個油糕。”他從推車上拿起一個紙包。
雪水說:“我這會兒不想吃。”
天喜又說:“我還給強強娃買……買了一包洋糖。”他放下油糕,又拿起一個紙包。
雪水說:“擱著到明兒個再給他吧。他這會兒睡著了。” 。。
第13章 王老七計謀啟懵懂 馮天喜叔嫂成夫妻(8)
天喜仍不甘心,放下油糕洋糖,拿起酒瓶,索性擰開蓋子,把酒瓶遞了過去說:“我還買……買了一瓶燒……燒酒,你也喝一口。好……好喝得很。”
雪水心裡先是一咯噔,接著就是一熱乎。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會這麼熱一下,然而她心頭確乎是熱了一下,她哄不過自己。她原本想說我不喝,可是卻偏偏沒說出來。看著天喜把瓶遞過來了,也就順勢接住了。接住了,並沒喝。天喜便又說:“你喝……喝一口嘛,好喝得很。”
月光下,雪水看見天喜的眼裡閃著一種火光。是一種渴望的火光,祈求的火光。彷彿不能自主似的,她舉起瓶子,讓瓶口對著嘴巴,喝了一口。不大的一口。酒果然很好。雖然有些辣,有些燒,但那味兒還真是不錯。她好幾年前喝過幾口酒,覺得酒真是一個好東西。可惜的是這幾年一直沒有喝到了。喝完之後,她趕緊把瓶子遞給天喜。
天喜問:“好喝不?”
她說:“好喝。”
天喜說:“好喝就再……再喝一口。”
雪水卻說“不喝了。”說完竟像害怕什麼似的,匆忙走進自己的屋子,叭嗒一聲關上了屋門。
天喜有些失望。他抬頭看看天上的月亮,月亮好像有些害羞,扯了一片薄雲蓋住了自己的臉面。他又看了看嫂子的屋門,屋門關得緊緊的,黑漆漆一張冷臉對著他,讓他十分尷尬。他輕輕嘆了一口氣,提著酒和油糕、糖果,進了他和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