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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感覺好怪,好像又回到我剛來雷因斯時候的那樣……”
拎著酒壺,蘭斯洛緩緩說道。還記得剛進稷下城時,由於自己的形象不良,象牙白塔內的所有僕從一鬨而散,饒是擁有親王的稱號,卻連半個侍者都沒有,堪稱野心家的最大笑話。
現在的感覺也差不多,然而,那時候妮兒、源五郎都還在自己身邊,相較之下,此刻的感覺孤獨多了。
新春佳節,會一個人躺坐在宮門臺階上喝酒,看著路人來去,自己肯定是雷因斯王者史上的第一人,那種感覺非怛孤單,而且有種強烈的落魄感。
這種感覺……很冷。
但這種冷卻不是壞事,因為可以讓自己從忙得昏頭轉向的日常事物中抽離出來,好好讓腦袋清醒一下。想清楚自己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東西?想一下這些日子自己到底作了什麼?又該作些什麼?
師兄王五喜歡在三更半夜漂浮到高空,枕著雲海、映著月色睡覺,不曉得是不是為了感受這種冷意?
想著這些念頭,蘭斯洛微微一笑,仰喉再飲一口。這時,應該出現的人亦已出現。踩著全然無聲的步伐,小草翩然出現,提著乘裝食物的竹籃,坐在丈夫的身旁。
“有雪拿了錢以後就跑出去喝酒了,現在象牙白塔就只剩下我們兩個羅!”仍是作著平時的套裝打扮,小草在把手邊工作告一段落後,便來此與丈夫共同慶賀新年。
雖然未正式成王,但像蘭斯洛這樣,在新年夜晚淪落到坐在宮門喝問酒的王者,肯定是前所未有;而應該分別以國王、前任女王身份戴上至尊之冠的兩夫妻,會一起像乞討般的坐在臺階上,若記載於史冊,這非但是難以想像,簡直就是……雷因斯的國恥了!
事實上,由於他們兩個蹲坐在臺階上的樣子太過寒酸,還真有路人搞不清楚狀況,經過時不經意地擲了一兩枚銅幣。
不過,這對夫妻卻並未對自己的處境感到窘迫,而是相當怡然自得地在街邊野餐起來。
“(缺)這壺梅酒嗎?這是地下酒窖裡頭的珍藏喔!”
“啊……那就麻煩你幫我倒一杯吧!其實不用那麼麻煩的,我的舌頭沒有那麼靈敏,分不出那麼細的好壞啊!”
天氣極涼,空中飄落著雪花,沒有運功抵禦,白色的雪片慢慢覆蓋在兩人身上,蘭斯洛與妻子調笑著,將梅酒倒在杯裡,兩人各分一半。
“杯子是給你用的,我這樣子喝就可以了……”
牽著丈夫渾厚的手掌,食指點沾梅酒,小草輕啜蘭斯洛指尖,舔去上頭的酒液,親暱的動作,看在彼此眼中,都是一陣讓心頭舒暢的暖意。
“嘿!鬼也會喝醉酒嗎?”
“嗯……只要我想醉就可以……”
頗為取巧的回答,小草轉移了視線,蘭斯洛順著她的目光,瞥向街角。那是一個賣麵點的小攤子,長相很憨厚的店老闆,正在把一個個剛做好的點心放進蒸籠;看起來很慈祥的老闆娘,忙著用油紙包起熱呼呼的麵點,交給客人們。
兩人都已經有相當歲數了。花白的頭髮、眉毛,這時又因為麵粉而鍍上另一層雪白;工作不算輕鬆,由於勞累、蒸籠的熱氣,兩人的額上都有汗珠,不過一直掛著微笑的面容,顯示了他們此刻的喜悅心情,而且,兩人雖然忙於工作,但在空閒時偶爾目光相對,總會露出和煦的笑意。
凝視這對老公公、老婆婆,小草微微笑了起來,那是一種很幸福的笑容,看在蘭斯洛眼裡,他多少也能明白妻子想的東西,隨即伸手過去,握住妻子的手。
“喂!不用太羨慕人家啦!我們有一天也可以這樣喔!”
“我才沒有羨慕呢!我們現在不就已經是這樣了嗎?”斜斜倚靠在丈夫懷裡,小草微笑道:“我啊,能夠和老公你這樣在一起,幹著這些亂七八糟的傻事,就已經很滿足了喔!”
說“亂七八糟的傻事”時,小草的語氣有異,蘭斯洛心中一動,朝妻子看去,接觸到那隱蘊著笑意的眼神,就曉得妻子已經知道自己最近有所謀畫了。
“幹什麼這樣笑?你知道了什麼?”
“雖然我還不大確定老公你現在想作些什麼,但多少也感覺得出來,你正在進行一些自己的計畫。”小草道:“你真是很不夠意思喔,我們是兩夫妻,你有什麼計畫都不告訴我,我會很擔心的……唔,該不會你真的在外頭藏女人,想娶進門來當第二房小妾吧?好過份唷!你元配夫人還屍骨未寒呢!”
給這樣一講,蘭斯洛頓感難以回答。事實上,每次與妻子對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