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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被公瑾飛索捲住的那兩個鬼夷人,託福來到比較外圍的位置,還有時間逃命大叫,請求公瑾救命。公瑾終究心中不忍,策馬回頭,再次遙遙丟擲繩索,希望救這兩個故舊部屬逃得一命。
繩索扯住他們手臂,用力回拉,那兩個鬼夷人死裡逃生,感激涕淋的狼狽樣子,讓公瑾感到一陣安慰,起碼自己不是什麼人都沒有救到。然而,急捲過來的血色藤蔓卻更疾更快,一下子就纏住那兩人的軀體,絞碎全身骨肉,迅速拉扯回去。
死裡逃生的喜悅、事發突然的驚恐、痛楚、對死亡的極度恐懼,迅速在同一張面孔上變化出現,目睹這一切的公瑾呆若木雞,連繩索被疾扯拉過,在手上擦出血痕都恍若未覺,如果不是忽必烈急拉了他一把,將他從馬背上扯下,他就連人帶馬成了最新犧牲者。
“不用這樣驚訝,當人們失去對祖先的敬意,把過去的悲慘回憶當成鬥爭工具,早晚會被這些悲情反噬。他們褻瀆了祖先的犧牲與精神,如今遭到這樣的懲罰,也屬應有之報,但願他們的後代能夠記取教訓,不要再企圖用先人屍骨獲得勝利。”
忽必烈這樣勸解著公瑾,而他也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為那兩名終究沒能逃脫的舊識祈求冥福。
(一路好走,來世別再當個鬼夷人了……)
公瑾換過新馬,與白軍皇一起居尾斷後,憑著太古魔道兵器的強大火力,一再阻斷血色藤蔓的行進,當一行人好不容易撤離玉龍山,血色藤蔓並沒有追出山口,而更詭異的變化則在藤蔓赤化、纏滿整座山後,開始發生。
陣陣令人血脈僵凝的陰風吹起,跟著就是鬼哭神嚎般的怨毒慘叫,無數青紫色的邪異鬼火,由方圓百里內的多處山區內飄升,迅速朝玉龍山飛射過來。那些都是千百年來被虐殺而亂埋的鬼夷人,在屍骨被挖掘使用後,其滿懷怨毒的陰魂也被召喚而來,紛紛被吸納進玉龍山的血色藤蔓中。
以無窮無盡的天地元氣為能量,十多萬的陰魂與生人血肉為骨幹,當這些條件都集合完備後,這個咒術的真實威力才終於出現。大地震動的規模超過之前十倍,在猛烈的土石搖動中,被染成赤紅的玉龍山發生了不可思議的變化。
先是淒厲可怖的震天長嘯,跟著是由土石中分裂出千百隻雄偉的肢足;在那些肢足的支撐下,整座山化為一個巨碩的身軀,連續仰天發出恐怖咆哮後,開始緩慢行動起來。
沒有人能具體形容這一幕景象!
一座偉岸雄踞的高山,變成了一個散發邪異妖氣的巨碩生物,拔地而起後,每一下移動都劇烈震撼著地面;身軀上不住流下腐臭的膿血,把流經之處全數汙化,人獸觸及後,毫無例外地在慘叫聲中化作森森白骨;整個山軀在皎潔月色下,反映出一片妖異的血紅色,無數血色藤蔓糾纏蠕動,散發出中人慾嘔的腥臭,一面對月亮發出詛咒的淒厲咆哮,一面追逐著生命的氣息移動。
撤退下山的公瑾等人首當其衝。不管是豪霸如忽必烈,或是狂傲如白軍皇,都不願意與這頭滅世巨獸正面對峙,忙不迭地催促自家屬下撤離,逃得越遠越好,最好逃回武煉或雷因斯,永遠不用面對這惡夢似的恐怖畫面。
這樣龐大的邪異生命體,已經不是個人武勇能夠對付,忽必烈的護身硬功雖強,若是被這巨獸重足一壓,自忖也只有粉身碎骨的收場;白軍皇命令手下攻擊,數百枚渾沌火弩破空飛去,若是照常理來推判,應該可以把山夷平,但是在血色藤蔓與強大能源的遮蔽下,渾沌火弩只是沒入那片赤紅血色中,爆發了一點悶炸的細小亮光,根本無法造成傷害,也無法停止這頭如山巨獸的步伐。
武功沒有用,太古魔道兵器也沒有用,一行人枉稱天下英傑,卻都無法在此時派上用場,白軍皇似是非常扼腕,為了行裝方便,沒有攜帶真正具毀滅性的太古魔道兵器,與這頭龐然巨獸一拼。
事已至此,忽必烈與白軍皇都無意久留,他們不是艾爾鐵諾人,來這裡的原因,是因為得知鬼夷叛軍預備引爆元氣地窟,波及全風之大陸,所以才前來盡力阻止,但既然元氣地窟沒有被引爆的問題,這頭邪異巨獸雖有滅世之威,要滅到雷因斯或武煉,那也是消滅掉艾爾鐵諾以後的事,大可袖手不管,讓首當其衝的白鹿洞與之死拼一場,自己的勢力便可以逸代勞。
主意是這麼打著,但當他們下令撤退,卻發現某個應該要強架著一起撤退的男人,不知何時先走一步了。
公瑾很明白忽必烈與白軍皇的立場,他們不是這塊土地的人,不會也不該為這塊土地流血。自己本該隨著他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