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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出自己的所作所為,現在他能一眼看破,說得好像全程參與般清楚,這真是……
“不過,白鹿洞大概很快就可以驗收成果了,公瑾小子聽說很快就要回來,十天以後,中都城會舉辦十分盛大的歡迎典禮。”
“老伯,你說什麼?”
“你沒聽人說過嗎?年輕人,白鹿洞剛剛才對外宣佈,周公瑾預備在十天之後返回中都,好多人聽了都嚷著要去看呢!”
“這……這是怎麼一回事?”
銀杏之卷·中卷 第八章 重返硬戰
公瑾的困惑,也同樣發生在叛軍裡頭,當遍尋不獲的仇敵,傳出了即將公開現身的訊息,本來稍稍平息的混亂氣氛,又再次喧擾起來。
本來,周公瑾雖然是鬼夷人死敵,但叛軍在建軍時期,並沒有太大反應,頂多也不過是發誓攻破中都後,一定要把他剝皮處死,不至於急著去要他的命,可是,自從公瑾潛入叛軍的事情暴露後,整件事情就一發不可收拾,現在“周公瑾”三字已經變成了一個禁忌之名,只要有人提到,就會引起一場紛爭。
新仇加舊恨,鬼夷人現在將周公瑾列為必殺物件,如果不能早點把他幹掉,被他所潛入矇騙的恥辱,會像火焰一樣焚燒著身心,令他們晝夜難安。
自己會超越師父陸游,成為這樣的一個萬惡象徵,是公瑾離開時所始料未及的。縱然他不斷計算著可能發生的問題,卻仍是百密一疏,低估了鬼夷人對自己的憤恨,會因為其他的理由而增溫。
這樣的問題,同樣也困擾著小喬,當鬼夷人群起向她要求,希望能組織高手團潛入中都刺殺,幹掉白鹿洞重要人物,尤其是取下週公瑾人頭時,她才頓時明白過來,曾經嘗過鮮血甜美的人們,不可能再歸於平淡,以前公瑾掌軍時使用的黑暗手段,雖然人們畏懼而且不恥,但是他們卻漸漸迷上這些手段帶來的輕易勝利,當公瑾已經離開,他們仍希望使用這樣的方式去作戰。
“傻瓜……瑜兄就是因為不希望我們繼續做這些事,所以才一個人走的啊,如果我們還做著同樣的事,那他之前的努力是為了什麼呢……”
小喬對麾下將士的連番要求感到悲哀,但坐在她的領導位置上,卻無法對這些要求置之不理,因為原本最大力支援她的族人,正殷切期盼她在這方面有所表態,表示出她確實是一名鬼夷人的族長,並沒有對周公瑾產生什麼特殊情誼,否則對她有疑慮的族人,將再也無法保有過去的忠誠,即使她是鬼夷族的真命天子也一樣。
假如小喬是忽必烈那樣的強勢霸者,或者是以白字世家那樣的絕對權威來統治手下,今日的問題就不會發生,因為在這兩大家族的統治中,膽敢向領導人提出質疑的叛逆份子,不是滿門誅戮殆盡,就是全家老小一起被送去洗腦,在滾燙的開水沖刷下,被洗到腦前葉都燒起來的地步。
殘暴而兇狠的駕馭手段,是小喬最不願意做的事情,然而,在這個以力為尊的亂世時代,領導人的兇殘與暴力,總是能夠贏得一定程度的尊重,儘管沒法贏得他們的敬愛,但卻不會被他們看不起,更不會因此被欺到頭上來。
小喬的王道治術,之前獲得群眾歸心,可是,隨著情勢漸漸複雜,這套做法的缺點也逐漸浮現。鬼夷族人開始質疑他們的領袖,是否已經失去了領袖的資格,而在鬼夷人群情激憤的時候,另一些不受重視,卻更為重要的問題也同時發生。
由於小喬正為連串問題所苦,這些問題並沒有傳遞到她那邊,而她身邊的諸將也不願意多提,只有胭凝察覺到這股越益熾烈的火焰。
本來這支叛軍的組成份子就很複雜,當叛軍逐漸組織化,鬼夷人一一進佔要職,與其他種族之間的摩擦就開始出現,而公瑾潛入這件事,更成了一個引爆摩擦的導火線,其他種族中的大多數人,並無法感受到與鬼夷人相同的悲情,反而對鬼夷人的狂躁與憤怒覺得畏懼。
“他們與周公瑾將軍是不共戴天沒錯,可是殺父之仇、殺祖父之仇,那都是他們的仇恨,又和我們沒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我們也要去報仇?”
“雖然我們是獸人,但是周瑜大人還在軍中的時候,私下對我們都很照顧,要我們把他當仇人看待,這點我們做不到,而且……我們不覺得他像是白鹿洞派來的奸細。”
“我並不是因為自己是人類才這麼說的,公瑾大人以前的殺孽是重了些,但兩國相爭,各為其主,如果公瑾大人這麼做有錯,天底下每一個奉命出征的軍人都有罪。”
這樣的雜音,開始在叛軍內部出現,可是當這些話傳到鬼夷族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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