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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魔族……哪來那麼多的魔族?照這種方法練下去,沒等魔族來到人間界,我們就全部被殺光了……”
拖著鮮血淋漓的身體,公瑾疲倦地嘆息著。過去胭凝曾經說出類似的話,選擇忠於白鹿洞的自己並沒有十分在意,可是現在回想,卻覺得那些話委實再有道理不過。
“可惡,為什麼每個人都只想著戰爭……如果多幾個像小喬一樣的人,世界就不會變成這樣了……魔族殘暴?被我們殺掉的人可比魔族殺的更多……”
回憶起以前在白鹿洞做過的許多工,公瑾更有著這樣的感覺,但現在不是空想過去的好時候,身上的傷已經不能再拖下去,必須找個地方養傷。
在作戰中受重傷,必須找地方調養,這對公瑾而言,本該是習以為常的經驗,可是在他過去那麼多次的療傷經驗中,卻從沒有一次過得如此艱難,不但要養傷,更要設法躲避大批人馬的搜捕與追殺。
之前的潛伏工作,每次受傷雖然也會被敵人搜捕,但公瑾總能躲入白鹿洞的勢力範圍或暗樁,不受打擾地安靜療養。但這次不行了,不僅鬼夷叛軍派出高手四面搜捕,過去白鹿洞的庇護所也不能再去,同時受到兩大勢力圍搜的結果,公瑾只感覺天下之大,竟似無處容身。
被人搜尋與追殺,是一種很難受的感覺,動輒如同驚弓之鳥,身旁所看到的每一個人,都像是針對自己而來的致命危機,只要說錯一句話、多做了某件事,就可能因此暴露行蹤,惹來殺機。
就算有高強的武功,也要裝作武藝低微的樣子,避免引起旁人注意,否則大隊人馬一湧而上,螞蟻雄兵的威力,就算是猛獅也不敢輕攬其纓,更別說自己如今重傷在身,只要戰鬥時間長一點,光是傷口破裂就可以致命。
幸好,公瑾從來就不是一個沒有危機意識的人,狡兔三窟的道理,他數百年前就已經知道,也早就付諸實現,預先在艾爾鐵諾境內留下幾個藏身所在。
如果是由他親自準備這些地方,那麼被人循線追查到的可能性太高,見識過白鹿洞與青樓聯盟無孔不入的能力,公瑾絕不相信世上有真正的秘密,所以,他並不是建立自己的逃生所,而是以寄生的形式,藏在那些可靠的所在。
養傷估計需要一個多月的時間,之前連續幾次都是強行壓下傷勢,搶著行動,現在這些累積的傷勢一次爆發,如果再用先前的方法去壓抑,事後縱然不死,也會失去一身武功,所以必須要靜下心來,先把傷勢養好。
公瑾所挑選的藏身處,是中都城內的一處武館,那本是某個外國富商招攬門客、培養人才的地方,許多想要出頭的流浪劍客,都會投奔這樣的場所,希望有一天出人頭地。理所當然,武館內龍蛇混雜,來自各方的武者、劍士整天比鬥,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競誇武勇,這樣的混亂所在,卻是藏身的好地方。
幕後資助這個武館的富商,據說是個定居在武煉的大商人,是以前大石國的後裔子孫,公瑾對這號人物並不熟悉,但如果遠在國外,就不會常常來武館巡視,可以少掉很多麻煩。而在武館內,可以聽到許多的傳聞與情報,除了鬼夷叛軍的訊息,當然也有白鹿洞的相關情報。
白鹿洞為了搜捕刺客,讓官兵配合,清查中都城內的每個地方,還貼出了高額的懸賞,著實鬧了好一陣子,但是因為只說要捉拿刺客,卻全然沒有刺客的相貌與姓名,結果為了領賞的官兵與獎金獵人,只有胡亂捕殺了一些城內的鬼夷人與其他種族,然後不了了之。
時間一晃眼就是一個多月過去,公瑾的身體漸漸回覆,只要一有空,他就思索自己在礦坑中遇險、面對師父絕命一劍時,爆發出來的力量,到底該如何引匯出來。
而在這段時間裡,鬼夷叛軍的進攻就緩慢得令人失望,雖然有多吞下一些版圖,可是在艾爾鐵諾軍的反攻下,雙方進行拉鋸戰,頻繁交換著手上的佔領區。
整體來說,叛軍在各方面都還佔著上風,艾爾鐵諾軍因為內部的紛擾未息,在戰爭中只能被逼採取守勢,之所以讓叛軍無法順利擴張的理由,似乎來自叛軍內部,但那些理由是什麼,武館裡的所有人都說不出所以然來。
公瑾確實感到擔心,在近日發生的幾場戰事中,他並沒有聽見小喬的名字,似乎她沒有再像之前那樣衝在最前頭,從這點來看,胭凝確實守住了承諾,把小喬掩護得很好,沒有讓她多受傷害,可是……心頭那種不祥的感覺總是難以抹去。
“奇怪,鬼夷人裡頭的那個漂亮小妞呢?以前每場戰役都會聽到她的,最近怎麼都聽不到了?她沒有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