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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等事,不是很正常的嗎?人類是卑賤的生物,沒有生存的權利,只要高興,千百個都可以隨意宰來玩,每個人都是這麼做的啊!自己為什麼要喊停呢?
他自己也很納悶的當口,部下們翻開了母親的屍體,本來應該已成千瘡百孔的女兒,竟毫髮無傷,她抓了塊石頭,奮力擲向鐵木真。
“惡魔!沒人性的傢伙,把我媽媽還給我。”
不消說,小女孩在石子離手的瞬間,就給亂刀剁成肉醬,與她母親同倒在血泊中。可是,她所擲出的那塊石頭,卻結結實實地擊在鐵木真的頭盔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沒有強大的內勁,也不是難以躲避的發射手法,就是這麼平凡的一塊碎石,卻猶勝世上的任何暗器,擊中了他們那尊貴無比、威能蓋世的大魔神王,四周兵卒,驚訝得連半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若要說他們感到震驚的話,鐵木真心中的震驚,更遠勝於他們。為什麼小女孩能夠不死呢?七八柄長矛刺下去,便是再多三個小女孩,也給刺成洞穿,為什麼她還能存活呢?原來,在長矛刺下的瞬間,母親夾緊全身的肌肉,抵銷了長矛的刺擊,讓身下的愛女,半點傷也沒受,這樣一件連武術高手也極難辦到的事,卻給一個母親做到了。
一個卑賤的生物,能夠做出這種事,鐵木真絲毫不能理解,有生以來,他第一次對人類這種生物,產生困惑。那個小女孩的眼神,亦是令他心悸,那裡面,包含著悲傷、絕望、驚恐、憤怒、駭然欲絕,彷佛看到了世上最可怕的怪物。
自己有那麼可怕嗎?在盔甲之下,他與那女孩的長相,並沒有多大差別啊!為什麼,女孩要用這種眼神來看他呢。
轉過頭來,仔細檢視,鐵木真很吃驚的發現,所有士兵,看待自己的眼神,竟與女孩那臨終的一眼,毫無差別。士兵們怕他,鐵木真不喜歡這種感覺,也許這是歷代大魔神王,用以馭下的方針,可是,鐵木真就是不喜歡。
在被點名登基以前,鐵木真常常溜出宮廷,與首都的民間孩子很要好,其中也有許多人類的小孩,他們親暱地一起堆沙包、跳格子,相處融洽,那些人都很喜歡他,反倒是孩子們的長輩,也是用那樣可怕的眼神,在看著他。到後來,只要他一靠近,孩子們都一鬨而散。
為什麼人們會如此怕他呢?為什麼孩子們看到他就跑呢?他並沒有打算要傷害什麼人啊!為什麼呢?
在曠野中一面散步,鐵木真一面思索著。幾個疑問,在他的腦海裡,反覆盤旋,讓心情更形惡劣,也讓他沒能察覺周圍的動態。
“該死的魔族,去地獄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吧!”
一聲嬌叱,一名嬌俏少女,打半空中飛襲而下,人未到,急勁的指風,已刺向鐵木真的眉心。
在照面的瞬間,鐵木真看得呆了。
少女的相貌相當出色,淡金色的頭髮,宛如柔軟金線,輕輕揮灑。儘管滿臉怒容,面孔卻未因而扭曲,反而更激發出一股凜然生氣,教人為之眼前一亮。這女子雖是俏麗,卻還比不上魔宮中由諸國進貢的美女,但是,她的神韻,令鐵木真有似曾相識的感覺,彷佛已經等了她很多年,就為了在此見她一面。
迷糊間,鐵木真忘了閃躲,直直的站著,任由那一指點至眼前。
“啊!是個小鬼?該死!”
發覺自己搞錯了狙擊的物件,少女驚呼一聲,她這一擊用了全力,情急之下不及收指,只得把身子往旁邊一翻,在空中連翻幾圈,“嘩啦”一聲,卻是用力過猛,止不住勢子,摔入旁邊水塘,把泥漿激起了老半天高。
“該死該死真是該死”怎麼這麼倒楣,艾兒西絲抹去臉上的泥漿,暗自懊惱。
好不容易知道了那人的所在,想去找他,卻又想帶個禮物,表示自己也是很能幹的。千辛萬苦,探聽到附近有魔族軍隊正在激戰,而此地正是必經之路,埋伏於此,趁著敵人大意之下,說不定就能趁機刺殺一兩個高階軍官。
就這樣,自己努力地壓下初次殺人的恐懼,躲在樹上和恐怖的蒼蠅、蚊子、毛毛蟲、磕睡蟲奮戰一個下午,代價居然是來了個小鬼,害她差點殺錯人,還弄成這副德性。
艾兒西絲爬起身來,左看又看,那孩子一臉驚嚇過度的樣子,可別是給誤傷了吧!
當然,艾兒西絲不知道,倘若那一指當真刺中,她早在百分之一秒內,給反震的天魔勁,化成一灘碎肉,那可就不是區區一句誤傷可以了事的。
“小弟弟,你沒事吧!姊姊有沒有打疼你啊!”艾兒西絲關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