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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街外鑼鼓喧天,煙花繽紛。那個男人自以為恩寵似的,賞了她這亡國孤女一個王妃的名分。當陣陣喜樂鳴奏至最高點,她還忍不住幻想,下一刻,他就會出現在眾人眼前,憑著高超的武技,救她脫出牢籠外。
可是,他終究沒有來。
他當然不可能來,這時候的他,正像只無骨的蛆,顫抖在大獄的最深處,受那生不如死的折磨。
洞房花燭夜,當那個男人的笨重軀體,伏趴在她身上做獸性的發洩;粗燙的鼻息,伴著撕裂似的疼痛,麻木了她所有的感官。她沒辦法發出一點聲音,無聲無息中,淚,悄然滴落!
“對不起!從嘉哥哥,嘉敏沒能為你守身如玉,可是,我只能用這方法,盡力為你多留些東西……”
那晚,對映著鏡裡的憔悴嬌容,她砸破了妝臺鏡。
在那以後,她再也沒照過鏡子。
後來,人人都那麼傳說,他已在獄中,被艾爾鐵諾賜牽機藥毒殺,棄屍荒野了。
她試著不去相信,卻又莫可奈何,因為沒有別的東西支援剩餘的希望。
“從嘉哥哥,不管你在哪,嘉敏都要跟著你去。”
可她終究是沒有死。那一對對悲哀而怨恨的眼神,至今仍繚繞在她夢裡,揮之不去。
對方曾經承諾,只要她乖乖聽話,就會給唐國子民優渥的生活,不加折辱。
為了那數千萬的生靈,再怎麼苦,她都得生不如死的活著。但,“乖乖聽話”這四個字,卻是得用多少的淚珠才能串成啊!
特別是,每當他昔日的朋友,為了往昔恩義,不惜冒著大險,潛入王城,想救她出宮,卻每每在破穹騎士的手下落敗身死,又或誤中機關而亡,這些訊息,怎不令她心碎神傷。
是以,為了不讓這無意義的死傷再發生,她不得不在出席於社交場合時,強顏歡笑,裝出一副為榮華富貴而樂不思蜀、夫唱婦隨的恩愛模樣。
她曾經想過刺殺仇人,可是,報了仇又怎樣呢?已經玷汙的身體,是再也不可能回到當初了,便算是刺殺成功,唐國的子民也不會因此受惠,反而大有可能因此受累。
不!不能再牽扯旁人了,與其變成那樣,還不如只犧牲自己一人,只要能夠換得親眷子民的平安,就是再怎麼羞恥、痛苦,她也甘之如飴。
很諷刺地,這麼一來,造成這一切的仇人反而不能死,因為只有獻媚於仇人,才能遂得所願。當然,這也一定是對方早就算計好的。
她不想這樣,她深深為自己的行為而反胃欲嘔,可是,又有什麼辦法呢?人世間,有太多的人、事,都不是情願被髮生,卻還是不停的上演。
“從嘉哥哥,為什麼你不來接我呢?你明明答應過的啊!”
“怎麼又是下雪天啊……”
乘著夜色,他縱身飛躍,在城內各處出沒不定。
先一刻,他在層層屋瓦上踏雪急奔;下一刻,卻又在街邊酒館舉觴慢飲,形跡錯落無蹤,讓人產生奇幻莫測的感覺。
艾爾鐵諾號稱是當今大陸第一強國,王城中端地是臥虎藏龍,別的不講,單只是長駐王都的破穹騎士,就不知網羅了多少奇人異士,實力堅強可想而知。
要在這麼多強敵環伺下行動,便算能夠落足無聲,只怕在舉步的同時,身上就中了十七八劍,死的莫名其妙。對於能以思感代替耳目的一流高手,任何氣息的流動,都會引起他們的注意,非至死不能擺脫。
他神劍初成,大陸上除了少數幾人,當真是誰也不懼,不過,眼下卻非仗劍大殺的好時機,特別是在今晚,如果環境許可,他甚至連撥劍的念頭都不想有。
白鹿洞的“踏雪驚鴻”身法,混用大雪山“魅影迷蹤”心訣,他全身的反應倏地攀升至顛峰,整個人幻作一道清風,在華燈瑩雪中飄行無定。
雖然不是高速,卻巧妙地越過張張思感網,在眾多明暗樁的戒備下,從容潛行。
忽地,他停下腳步,在遠方一盞搖曳燈火的背後,他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
“雪好像越來越大了。”
披好輕裘,她緩步踱至室外,捧手接住繽落的雪花,碰觸口唇,感受沁涼的寒意。
“好冷啊!呼……”
似乎有些抵受不住,她不自覺地拉緊了皮裘的襟口。
她喜歡雪。從那一夜之後,她就深深地愛上了雪。喜歡瑩雪的潔淨,喜歡新雪的無暇,更喜歡雪的掩埋一切。
彷佛只有置身雪中,讓這些天上淨水洗滌已骯髒的身體,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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