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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意逢迎的應酬本就惹得徐敬南心生厭煩,更何況還扯出兒女私情。他沉著臉進入電梯,閉塞的空間內只有他一人,不禁回憶起年輕時的某個片段——
“你喜歡什麼型別?”
“我啊……我喜歡敬東哥哥那種型別。”
電梯到達一樓,門漸漸開啟,回憶也戛然而止。徐敬南剛走出去,就見到一個女人急匆匆地跑進電梯,她身上的涼意似乎一下子傳染到了他周身,他不禁皺著眉,側頭瞥了一眼。
女人的側顏正巧落入他的眼底,只是這一眼,徐敬南的腦中卻忽然浮現起幾年前在醫院見到的場景,竟與眼下這一幕極為相似——
一個女孩低著頭,神色慌張地闖入了他搭乘的電梯。他站在女孩斜後方,無意間注意到女孩的身體在輕輕顫抖,並且她極力壓制著輕微的嗚咽聲,直到電梯到達她所去的樓層,她才衝了出去。
這一場景在醫院時有發生,並沒有什麼特別。可是徐敬南要去的地方也在這一層,他跟在女孩身後,卻見她剛走出去沒多久,就癱坐在走廊盡頭,將頭埋進膝蓋間,一個人徹底放縱地哭出聲來。
她的哭聲讓人無法忽略,徐敬南怕她尷尬,本欲轉身避開,卻模糊地聽到她喃喃自語:“爸……微微回來晚了。”
那一刻,他的腳步硬生生地止住。因為曾經的他,也說過類似的話。只不過物件是他的母親,而他沒有脆弱到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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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微到達七樓的宴會廳,服務人員已經在清掃場地。她跑過去拉住一個服務員,問:“請問有沒有看到一個吊墜?”
“小姐,您的吊墜長什麼樣子?”
“託帕石的水晶吊墜。”她的聲音低沉發顫。
“我們會盡力幫您找尋。”
姜微也跟著彎腰在紅毯上搜尋,可是……什麼都沒有。
她彷彿丟了魂一樣失落地離開,耳邊卻清晰地傳來服務員冷笑諷刺的聲音:“我當是什麼名貴的吊墜,呵,託帕石,幾百塊錢而已,至於嗎?”
姜微咬了咬下嘴唇,倔強的沒有回頭。那不只是一塊託帕石,是她父親送給她的成年禮物。幾百塊錢,難道就不是錢嗎?
丟失了吊墜,她的心情跌到了谷底,身體僵硬著踱步走出酒店。出了自動門,狂風襲來,她披散著的髮絲瞬間被吹得狂亂,這才感覺到這股沁心的冷,伸手裹緊了身上的大衣,低著頭離開。
走出去許久,她才發現竟然下起了雪。
s市的冬天,近幾年很少降雪,可是寒意卻半分不減。在姜微的記憶中,只依稀記得08年的那場大雪,鋪天蓋地,白茫茫的一片,迷了她的眼。之後幾年,她再也沒見過雪。
姜微緩緩抬起手,想觸碰難得降落的雪花。可是雪太小了,即使落在手心,也根本看不清晰。
也許是今晚太過疲憊,她覺得好累,好想家。一股酸澀湧了上來,姜微吸了吸鼻子,又深呼了一口氣,才舉步走到路邊。
只依稀看到零星的幾輛計程車,甚至是顯示“空車”的計程車,即使經過她面前,司機也不停下來載客。快十二點了,她卻還站在大馬路上,被阻隔了回家的路。
視線逐漸變得模糊,她丟失了父親留給她的禮物,姜微腦海中又不斷閃現那年冬天在醫院裡見到的痛心場景。招計程車的手慢慢放了下來,一個人蹲下身子,竟就在路邊哭了出來。
這真的很不像她,她該樂觀、該笑的。可是她忽然就無法控制自己,不想再假裝堅強,不想再毫無顧忌地笑。理智上越是想拼命壓抑,感情上越是想盡情釋放。反正漫漫黑夜裡,沒有人認識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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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敬南覺得自己的行為完全無法以常理來解釋,他不屑於將一絲心思或者精力浪費在任何不相干的人身上,更何況還是麻煩的女人。
可是,他此刻就坐在車裡,看著眼前離他只有幾米的女人。幾乎是與幾年前一模一樣的場景,再次出現在他眼前。
女人的眼淚是這世界上最軟弱最無力的東西,可是他怎麼會因此而記住了她?更不可思議的是,僅憑一個側臉就認出了她。
今晚的一切,都令徐敬南倍感煩躁。
他在猶豫,看在她打不到計程車,又哭得那麼悽慘的份上,他是否該好心地搭她一程,畢竟他們算是有過一面之緣。可是,他為什麼要多管閒事?這個女人怎麼樣,究竟跟他有什麼關係?
爭持不下,他煩躁地甩手,卻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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