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2/4 頁)
沒有遭到反對。
冬天的夜晚,是這座巨大的宮殿最難熬的時候。我總是覺得冷。
漫長的黑夜裡,初夏會和我擠在一張床上。
“額娘,我冷。”她的聲音微微帶著哽咽。
就讓我心裡痠痛莫名,言語早就變得蒼白無力,惟有緊緊抱著她,就好象她還是一個沒有成年的小姑娘。
後來弘晝來看我,想見初夏。初夏卻不肯來見他。
“為什麼?”一向口齒伶俐的弘晝忽然變得笨拙起來。
“善姨……初夏還在生氣?”他小心的問,臉上的神色暗淡了許多。
我深深嘆氣。
“她沒有生你的氣。只是不知道見了面還能怎樣。”我溫和的對弘晝說。
弘晝愣了愣。
“聽說你對福晉很好,這樣才好。省得我們為你擔心。”我說。
弘晝急急的說:“因為她長得有幾分像初夏妹妹。”
我點頭嘆息:“你忘了初夏吧。”
弘晝沒有說話,扭頭就走,大步流星。
年氏已經死了。在陪葬物品中,我看到了一套漂亮的茶具。是一套青瓷茶具。一隻茶壺,兩隻茶杯。質地溫潤,線條柔和。
茶杯內壁上燒著小巧精緻的蓮花。
我看著那隻杯子,想象著那個溫婉的女子,有著世間最柔和的眉目,纖纖素手握著這樣美麗的茶具,清澈的茶水浮起杯中的蓮花。
如夢似幻。
卻讓我的心一陣一陣的痛。春天的時候,我請他帶來新燒製的青瓷茶具,他卻帶來的是一套竹器。原來這套茶具是專門為年氏做的。
輕輕撫摩著那套茶具,輕聲的嘲笑自己。
我可以建造一座竹樓,用一個春天的時間去等他。卻還是不能和那個女子比較。
一比較,我就輸得一敗塗地。
更何況,她已經死了。在他心中,她一定成了最好的女子,再不會有錯誤,記憶中全然只記住她的好。
後來這個冬天就成了一個徹底的夢魘。我掙扎著不讓自己失去控制。然而有一天,他在睡夢中喃喃呼喚:“又蓮,又蓮。”
讓我一下子無處可逃。用力的吻他。
他一下子醒來,睜開眼睛,聲音暗啞的說:“我夢見了又蓮。”
我靜靜的看著他。我已經猜到了又蓮是誰。
他開始小聲的說又蓮過去的故事。原來他和又蓮之間也有很多故事。
他們的第一次相見竟是在又蓮四歲的時候,他抱過年幼的又蓮。她為他種過一池菡萏,他送給過她親密的情詩。一起養過一隻狗。帶著孩子去郊外上香,和野和尚下棋。下雨的時候從池塘裡撈了金魚送給她。半騙半哄的勸她吃藥。
他肆意的在我面前回憶和另一個女人的甜蜜。
“阿離。”許久,才想起來,他面前的女人叫阿離。
“你怎麼了?”
我早已泣不成聲。
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不是奢望他回報我同樣的愛。只是想要一份獨一無二的愛。只可惜,他連這個也給不了。那個女人死了,就成了天下的至寶。
“讓我死了吧,胤禛。”淚快流乾的時候,我拼了力氣,才說出一句話。
他立刻握住我的肩膀。
“阿離。你胡說什麼。”
我太累了。
春天又來的時候,我換了在圓明園的住處。那所竹樓就空了下來。
因為我不會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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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所有人都忘記了,善妃曾經有一座只有仙人才有的竹樓。
連春天都顯得那麼安靜。繼續生活,有秩序,有禮法。
我召了謝平安給我把脈。
長生一直照顧十三,偶爾會進宮。這次,在圓明園,我將他召來。
“善妃娘娘氣息稍有阻滯,並不用吃藥,每日早晚散步,就會好起來。”小謝微笑著說。
我輕輕敲著桌子,說:“可是我每天都散步。”
他粲然一笑:“那我就開些藥給娘娘。”
我靠近他一些,說:“長生,你是不是把錯了?”
小謝的笑容消失了,仰面說:“娘娘,您要長生做什麼?”
我拉過他面前的紙,慢慢寫了幾行字。
他看了之後,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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