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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他也會喜歡這種香儂豔軟的名字,我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有什麼這麼好笑?”一個聲音在我背後響了起來。
八個女人共享的那個丈夫來了,很不幸,我是其中的八分之一。
我儘量最快最優美的站起來,轉身,蹲下:“給四爺請安,四爺吉祥。”
他抬抬手,示意我站起來:“說說看,笑什麼?”
我本來消散的差不多的無名火現在又被他撩起來了,我是想造反,無奈的是我是他的八分之一,他卻是我唯一的經濟來源。
“回爺的話,我只是在這裡吹了風,覺得心裡愜意,所以笑了起來。”我慢吞吞的說,萬一這名字是他取的,字是他題的,我說出來不是找死嗎?
“你總是這麼垂著頭,不累嗎?”他說。
我只好抬起頭來,正好看見他那雙黑的不見底的眼睛,似笑非笑,含著一點嘲諷。
“我在這裡半天了,怎麼會不知道你笑什麼。”他的臉色紅紅的。看來也是喝多了來吹風的。
我看著他的眼睛,裡面有絲絲說不清的情緒。我只好說:“那四爺以為我在笑什麼呢?”
他看我不怕死的樣子,大概是覺得好笑,就冷笑了一聲說:“無非是笑這吹香二字不入耳。”
我再無說辭,只好盈盈一拜,款款道來:“奴婢方才確實在笑這吹香二字過於香軟濃豔,但是仔細一想,這世間之事,相生相剋,也許濃豔到極致,反而覺得雅緻。就象這吹香,應該是取自姜夔詩,梅花竹裡無人見,一夜吹香過石橋。”
他眼睛閃過一點狡黠的光彩,說:“你能自己悟出來,自是最好。省了我花唇舌,皇上的意思必定是好的。”
“皇上?”我沒想到這原來是皇上賞賜的。
“是啊,皇上。這假山和亭子都是皇上賞的。你剛才還坐在假山上,這假山是讓你坐的嗎?”他一邊說,一邊登上亭子。
“那四爺還不是在踩皇上賜的亭子?”我笑著說。
他回頭見我還站在下面,說:“呆在下面做什麼,上來。”
“這假山是讓人看的,亭子才是讓人坐的。看你有時候清楚,有時候又糊塗的可笑,真不知道該如何說你。”
這亭子上的風景更好,正好可以看見淡溶溶的月亮。
“你說的姜夔的詩也是好的,不過聖上取的不是這個意思。武元衡的詩你知道麼?春風一夜吹香夢,夢逐春風到洛城。這是皇額娘生前愛念的詩。”
我看著他的背影,知道他說的皇額娘是他的養母佟氏,也明白他想說又說不出的話。
“楊柳陰陰細雨晴,殘花落盡見流鶯。
春風一夜吹香夢,夢逐春風到洛城。”
我只是站在他身後輕輕的揹著這首詩。那個喜歡這樣安靜的詩的女人想必也是安靜如斯的。誰是她的春風?她一生又花了多少力氣去追?
然後我們對坐無語。遠處的戲臺燈火映得這裡忽明忽暗,一個青衣悽清的聲音被風遠遠的送了過來,時間從此靜謐,天上人間莫辨,不知今夕何年。
“四哥躲在這裡到底被我們逮住了!”一個聲音忽然響了起來。驚得我和他驚慌失措的對視了一眼。
看著他茫然若失的樣子,我有些好笑,不知道他神遊到哪裡去了,自家兄弟找過來也這麼驚慌。
幾個人都上亭子,只聽到一個好聽的聲音說:“老十,擾了四哥的雅興不是?”
這應該是八阿哥,有著圓潤的聲音,如銀子般動聽,難怪會迷倒一大批朝臣。
我正準備給這幾個阿哥請安,忽然最前面的老十像是見了鬼一樣,呆呆的看著我,我被他看的有點發毛。
馬馬乎乎的請了個安。
“小樓。”他這一句話讓其他幾個人全都安靜了下來。
小樓是誰?我把目光轉向了我的丈夫。
他的臉色變的陰晴不定。另外幾個人有尷尬,有豔羨,有鄙薄,什麼神情都有。
“這是禮泰家的,去年才進的門。”他淡淡的說。
“我就說啊,看這服色,也不像是,四弟不會是那種人。”
“你去叫下面人收拾一桌酒席過來。”他忽然轉向我嚴厲的說。
我儘量平穩的走了出去,剛走出兩步,就聽見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難怪四哥不願意出門,原來藏了這麼個寶貝在家裡。”
我一出去就打聽清楚了小樓是什麼人。
夜裡輾轉了半天才睡著了。夢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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