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3/4 頁)
個包裹起來,他的手心很溫暖。我也沒有掙扎。
“這三月底,晚上還是有些涼的,”他從容的說,“張祜似乎有首詩是寫這裡的,我記得不大清楚了,你可知道?開頭好象是小山樓什麼的。”
我笑了起來:“爺也有記不住的時候?是考較我的吧。那首詩是這樣的,金陵津渡小山樓,一宿行人自可愁。潮落夜江斜月裡,兩三星火是瓜洲。”
他微微愣了一下,又看了看遠處,說:“這詩,寫的是一點也不錯啊。”
我們順著人群,走到了城中最熱鬧的地方。茶肆酒樓到了晚上還是燈火通明。他不是喜歡熱鬧的人,正要走時,忽然聽到前面有人大聲喊:“老四,老四,過來。”
原來是老四的老爸,難怪喊的那麼肆無忌憚。
康熙身邊還有一個年輕人,斯文儒雅的樣子。聽老四招呼他為“張公子”,我才猜到他可能是張英宰相的兒子,張廷玉。果然沒錯。人多的地方又不好見禮,一個外臣,一個家眷,一對父子,這真是奇異的組合。
“我還正嫌和衡臣兩個人不夠熱鬧,正好就撞見你了。好的很,巧的很。”康熙高興的說,和他兒子喜靜的脾氣不同,康熙是越熱鬧越開心。
做兒子的不敢讓老子不開心,只好陪著康熙繼續逛。
“阿瑪出來,只帶衡臣一個文臣,不太謹慎吧?”胤禛低聲說,頭上已經細細的冒出汗。
康熙一樂,說:“你也是皇孫貴胄,出來只帶一個女人,豈不是更不謹慎?放心好了,我只是叫他們都別讓我看見罷了。”
他又把目光放在我的身上,說:“別那麼多禮了,今天大家就像小戶人家那樣樂一樂。老爺我請兒子媳婦吃酒樓。”
他自己先樂的笑了起來,可能是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說起來真是又彆扭又滑稽吧。
於是我們就進了一家叫多景樓的酒樓,這多景樓是甘露寺的名勝,三國時劉備與孫權曾在那裡觀臨天下。可見這老闆口氣不小。
但吸引康熙的是那對門聯。“今日閒情還小酌,他年物華重複來。”(這是上海一家叫溢香閣的小飯館的對聯,拿來一用)
“好啊,好。”康熙似乎頗多感慨,“如此閒情,正和我心啊。”
我們到了樓上一間臨窗戶的單間雅座裡。康熙坐主位,胤禛坐在左手邊。張廷玉與我都站著。
“這是做什麼,衡臣,來,坐我右邊。胤禛,讓你媳婦坐下。”康熙站起來,將張廷玉拉著坐下。
胤禛也讓我坐在他身邊。
有堂倌來請康熙點菜。
“老爺,想吃點什麼?”堂倌一張口,我又是一陣激動——聽到了久違了的鎮江話,那叫一個親切啊。
“我們是外鄉人,你們這裡有什麼特色菜?”康熙問。
堂倌立刻天花亂墜一通。只可惜那三個傢伙竟沒有怎麼聽懂。
“那就上你剛才說的前兩樣和最後兩樣吧。”康熙微笑著說。
堂倌顯出為難的神色:“這個,老爺恐怕搞錯了。那前兩樣都是飯,後兩樣都是茶。”
大家都憋住了不敢笑——誰敢笑皇上?饒是康熙自己先撐不住笑了起來。
我其實剛才留心聽他說了半天,竟沒有我想象中的一樣東西——鰣魚。鰣魚是鎮江的特產魚類,鮮美多汁。在我小時候常常聽奶奶提起,只可惜後來長江過度開發,到九十年代後期,鎮江就幾乎沒有真正的鰣魚了。
看來這三個人都是不會點菜的樣子,也是一個是皇帝,一個是皇子,一個是大學士,看來只有我來出這風頭了。
“你們這裡竟沒有鰣魚嗎?”我輕聲問。
那幾個人都看著我,那個堂倌倒是眼中一亮,眼睛裡再沒有其他人,直看著我說:“這位夫人識貨!鰣魚是有的,只是要過了這兩天才能吃。”
“這倒是為什麼?有生意不做?”康熙問。
“這位老爺,您竟不知道嗎?康熙爺來了鎮江啦,這第一網鰣魚都要留給皇上,所以酒樓裡有是有,但得小心伺候著,等著給皇上做。”堂倌吸取了剛才的教訓,說的很慢,那幾個人總算是聽明白了。
看到康熙有些掃興的樣子,張廷玉輕笑起來,說:“我們老爺是吃不起的人嗎?也虧這酒樓名聲響亮,竟是看不準客人。”
說著就掏出銀票塞進堂倌的手裡。堂倌一看,立刻說:“行,這就給老爺上鰣魚,只是這鰣魚極是難做,要老闆親自動手才行,各位恐怕要等久一些。”
這邊堂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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