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蛀蟲的啃食下，一個個死去。連他本人，也漸漸感到虛弱。

為了防蟲殺蟲，他以樹靈之身，開始研製殺蟲驅蟲的化學武器，在體內調配，合成，在體外不斷散發，終於在死亡之身，打敗蟲族的大軍。

他挺過一口氣，艱難地恢復過來。新的子孫，再次繁衍。全部帶上驅蟲殺蟲的化學武器。他的王國，再次繁榮。他的功力，在閉關中積累，很快深厚，深厚到一個駭人聽聞的程度。

那樣的狀態，只在閉關中，才有可能出現，並不算稀奇。每一個閉關的玩家，都宣稱他們一旦出關，那深厚絕頂的功力，都將使他們打遍天下無敵手，至少是，成為天下有數的高高高手。

唯一的前提與難題是，他們能活到出關的那一天。

活不過去，再強的功力，也是泡影。

這也是這時的時八最關注的問題。這個問題對他而言，尤其重要。

從東漢到南宋，是一千年，從封神到東漢，也是一千年。從洪荒到封神，又是多久？

時八不知道，他只知道，遠不止一千年。

至少目前，他已經閉關了差不多兩萬年。

838章　長生

時光飛逝，時八的樹木體積累起深厚的靈氣，元神早就成熟，若非道行不夠，這會兒他早可以突破下一個境界。當然，若非本體龐大，這會兒他早就因道行不夠的緣故，被過量真氣撐得爆體而亡了。

所以時八的四個“分身”，除了閉關的那個，剩下的三個，都在變著法兒攢閱歷攢道行。道行一到，境界突破，馬上就是全服第一，遙遙領先，再沒有哪一個玩家可以跟他比肩。

前提依然是，活到出關的那一天。

在這方面，時八已經頗具信心：透過“數千年”的努力，他的樹體內部，以及“它”與周圍的那一片天地，都已經達成了一種奇妙的“平衡的流通”。

而之後“數萬年”的經歷，不斷證明，只要那種平衡保持下去，他的樹身便也可以一直就這麼“活”下去。

比如水，水在樹木角色的遊戲介面中，呈現的形態，與平常所見，大不一樣。

事實上時間“加速”後所有事物都會變得不同。

最簡單的事物如下雨，當一年濃縮為一天，一天便只有四分鐘，下半天的大雨也只持續了兩分鐘。這種狀態下的十雨，就成了有一陣沒一陣的灑水。而相應的水的蒸騰，則成為夜以繼日持續不斷的，規模相當可觀的現象。從時八旁邊的湖泊中蒸騰到天際的水汽是如此持續而可觀，以至於表現在遊戲中，就像是從消防車向著天空噴水。水汽上噴的速度之快，堪稱激射。至於下雨時的雨點的速度，在時間濃縮了360倍之後，時八已經完全無法體會平日的感覺了：他感覺到的，不是一滴雨點以很快的速度從天空落下，而是天空忽然出現一條條的雨線，如果不結合日常經驗細心分辨，僅僅忠實地依據當時的體驗，則“一條條的雨線”也只是腦補，其實體驗不到，沒那麼快的反應速度。能夠體驗到的，用語言描述，就是唰的一下，天地間忽然出現一團水雲，持續幾分鐘後，又唰地消失不見。

總結起來，這時的情形就是，在大部分時間裡，水流都是從地面流向天空，只在少部分的時間裡，天空才像積滿了水的盆子，嘩地將水倒回。水從地流向天，是常態，趨勢較緩和。從天傾向地，反倒成了偶然一見的事物。

這是一年一天的狀況。當進入閉關狀態，時間濃縮至十年一天，百年一天，甚至千萬年一天之後，天地間的水流，兩種方向的水流，再也無從分出彼此，雨水的間歇性也無從分辨，就好像人們通常看到一條毛線就是一條光滑的毛線，而絕不是一群彼此離得很遠的原子。而兩種方向水流的強弱趨勢，也無從分辨。最重要的

水不再是緩緩地在地面平平地流，也不是兩道從地向天或從天向地交替出現的巨大水流，而就是一種存在。實實在在的存在。那感覺，就像身處雲海深處，雲海湧動不休，海中唯一能夠分辨的，反倒就是那一道以湖泊為根基，漫延了附近空間，基本主導了那一片空間的水流走向的水柱。除此之外，雲海的其餘部分，就是混沌。

水是如此，其餘一切習以為常的事物，在高濃縮的時間下，都變得似是而非，甚至面目全非。

這是一種奇特的體驗。

時八一度隱隱認為，植物系的玩法，就是這款遊戲所揭示的“長生”之道。

“在‘長生’之道上，樹木確實夠資格成為修者的良師。”某次跟時七聊起這事時，時八如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