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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他的心臟割開,但那是如果,現實中的怪人並沒有死,但他的長尺已經只剩手中的那五寸長的一截,前半截已經全部絞碎。怪人的樣子更怪,他剛才的慘叫更怪,只是被那〃光屏〃和〃尺牆〃相激的聲音所掩蓋,但凌海卻聽得很清楚。
凌海的嘴裡含著一口血沫,嘴角還有血水在流淌,他的內腑也受了創傷,剛才從尺牆上所回彈出的反震力的確也太大,而他引用先天真氣與陰陽兩道真氣也耗去不少功力,所以他受傷了,是內傷!
怪人依然握著那五寸長的尺子立著,靜靜地立著,身上的十道傷口都在淌血,那一半青色的臉變成了暗紅色,而另一半微微泛紅的臉變成了血紅色,衣衫盡被真氣絞碎,立於那裡便像一個魔鬼,若是在黑夜裡,一定有人會駭死,哪怕就是在這大白天,而且在場之人幾乎全是高手,都覺得汗毛直豎。那對貓眼睜得很大,很大。但那目光再非刀一般鋒利,而變成了暗淡的綠色。
他沒有死,只是受了傷,這是人的感覺。因為他還沒有倒下,手中的半截鐵尺在微微地抖動,嘴唇也還在抖動。
〃你……你……是……馬君……劍……的……〃那怪人斷斷續續地說出了這幾個字,然後便沒有了聲息,不再說了。
〃總壇主……〃鬼劍一聲驚呼,但他卻不能過來,因為餘明的隊伍中又加了一名劍手,乘他心神有些混亂之時,強攻猛打,使他連緩氣的機會也沒有。那邊手執雙節棍之人,現在是以一敵八,早已沒法還手了,而崔精也在風無罪和一名華山派弟子的攻勢下左支右絀,無能為力,想逃都逃不了。
凌海沒有回答,因為對方的話根本就沒有問完,而且對方已經聽不見凌海的話了,生命的氣息已經遠離了那具還保持站立之勢的軀殼。眼神已變成了灰暗色,臉上那怪異的顏色漸漸褪去。嘴巴里、耳朵裡、鼻子裡都有血滲出,眼睛開始泛紅,後來便成了血泡沫,向外狂湧。他的內臟全部震裂,全部破壞無餘。剛才他只是靠著一股戾氣護住生命片刻而已。
怪人敗了,也不幸運,他還是死了。這次所有的人都感覺到了,儘管他還是站著,儘管他還是握著那五寸長的鐵尺。
秋風蕭瑟,有風吹過,很輕緩,很有詩意,但卻帶著一股很沉重的血腥味。敗葉飛舞,飛舞成一片漩渦,似在為死去的或將死的人送上秋天的神韻。
風很輕,刀劍相撞之聲,掌風呼呼之聲十分脆響,怒喝聲,厲嘯聲都很激烈,呼吸聲照樣很粗重。
風很輕,怪人的身子漸漸有些偏斜,既然有些偏斜,就註定要倒,這只是一段無根的〃枯木〃。
〃噗〃地一聲,這段〃枯木〃終於倒下了,激起一片塵埃,一片枯黃的塵埃。這是在凌海劍下改變的枯葉,就像是碎裂成粉末的〃金箔〃,還有一些紅色,那是粉碎的楓葉,這一片低階的〃金箔〃粉末是對死者的哀悼還是對死者的鄙視呢?沒有人知道,這是大自然的心意和思想。
凌海的步伐有些蹣跚,蹣跚地走向那柄短刀,他一直都沒有說話,他不想說話,他嘴裡含著一大口血泡沫,腳下驚起了一片枯黃的塵埃。他很吃力地拾起那柄短刀,他的劍已經插在腰間,這是他用完劍後的一個習慣。
〃少俠,你怎麼了?〃那臥倒在地上已傷殘的兩人驚問道。
〃噗……〃凌海一下子噴出口中的血漿,萎縮在地上,虛弱地搖了搖頭,苦笑道:〃嘿嘿,這老……老怪……好……好厲害,竟然連我……我……也受了內……內傷,但死……死……死不了。〃斷斷續續的話聲,牽動著他口中的血水不斷地流淌。
凌海拄著短刀,盤起膝來,那刀身的寒氣使他的靈臺一片清明。他緩緩地從懷中掏出一個由絲帛包好的小包,無力地掀開絲帛,這裡麵包著的是兩塊〃地火神乳〃。
凌海這一次受傷的確很重,那怪人的真氣非常奇特,和馮家的陰陽真氣有異曲同工之妙,以致在相擊之下,凌海居然無法控制自己體內的陰陽真氣,形成一股反噬的勁道,使自己的內腑受到極為強烈的震盪,若非他從小經脈異常,還真有爆裂的可能,不過儘管如此,經脈也錯亂不堪,那陰陽真氣在體內亂竄不受控制,而凌海無法引動先天真氣進行制壓。只好以〃地火神乳〃來激發自己培植的那一點先天真氣,藉以引發體內那股不屬於自己的先天真氣。
地火神乳化成兩道清涼的甘泉,入喉後,又轉化為兩道柔和的暖意,緩緩聚入丹田,凌海聚集心神于丹田處,靜靜地感應著丹田之氣的反應。
漸漸地,有數縷遊絲般的真氣緩緩歸聚于丹田,凌海的心神再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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