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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分為兩種,一是外在的世界,從身外通向遙遠的太空,無窮無盡,這是一個沒有起始的空間。
而另一個世界卻是在心中,純粹是一個內在精神世界。
它是向一種很玄很玄的感應方面去發展,也是一個沒有深淺,沒有底限的世界。
這個世界並不比外面的世界單調,雖然沒有星星、月亮、花草、蟲、魚,但卻有外在世界所沒有的情,感情!喜、怒、哀、樂、愁、憂、怨、恨、惱、煩……這是一個比外在世界更完美的世界,比外在世界更令人著迷的世界,也是一個更復雜的世界。自然和外在世界一樣,沒有人能完全探測這內在世界的秘密。
凌海處於一種內在世界瞑視的狀態,他完全投入到內在世界之中,以治療體內的傷,但外在世界和內在世界卻有著很緊密的聯絡,外在的世界同樣可以影響內在的世界,而內在的世界也可以影響外在的世界,兩個世界便是透過肉體這座橋樑來溝通的。比如當一個人的心境不好時,他會覺得外面的世界很差,而當他的心情十分好時,他會覺得外在世界原來是如此美麗,令人心曠神怡,朝思暮想。因此一個人的心情好壞,即使是同樣一個環境,卻會有不同的看法和說法。有時人可以隨心所欲改變一下外在世界的某一區域性,有時外在的世界也會影響人的情緒,而此時的凌海正是這樣。
凌海本來處於內在世界瞑視的狀態,他體內的先天真氣迴圈不休地修復著錯亂的經脈,可是解夢所打出的氣機,那團旋風卻將他體內的氣機牽動。凌海迅速察覺,也便將心神的一部分抽離於自療過程,放到外在世界之中,用來觀察和戒備。他感到了一股極為霸道而邪惡的拉力傳來,似想拖動他的身體一般。而他體內那破除阻礙各要穴的真氣也有一種向外衝去的感覺。這讓他大喜,因此排除那些真氣的速度也加快了,使他內傷恢復的進展大大的加快,而手中那柄冰寒的短刀傳來的一股清涼的感覺讓他的靈臺始終保持著一片清明。
這股旋風就像是魔鬼的巨口,那些枯黃的敗葉飛過去便凝成球狀,在旋風的中心越轉越大,而風無罪的劍卻有些傾斜,〃鬼劍〃的劍更飄突難測。這讓四劍盟的十幾人每每衝擊都徒勞無功,而崔精卻在此時猛地推出一掌,將風無罪的長劍擊開,整個人沖天而起,飛出十三人的包圍,如巨鷹一般向凌海撲去。那雙手掌就像是充了氣一般,在空中暴漲一倍,帶起一團颶風,將那些樹枝吹得彎曲欲折。空氣中立刻有了一種肅殺的氛圍,雖然有風,但依然讓人感到沉悶。很沉悶很沉悶,身體沒有什麼壓力,這種沉悶的感覺全都在心中,完全是從心頭升起的一種純粹精神感應。
這也有一種毀滅的氣勢,讓所有生命毀滅的氣勢,這就是〃斷門掌〃的〃驅魂截魄〃,這一招崔精很少用,因為他平時根本用不著出這一招,對手便已經被斬殺在他那雙魔手之下。
凌海感到了壓迫,來自心底的壓迫,他知道是崔精的掌,因為他已經捕捉到了對方運掌的軌跡,但他無能為力接下這一掌,他內傷雖然已經快愈了,但體內的先天真氣並不能完全由他命令,剛才好不容易引匯出這股真氣將那些雜亂的真氣排出體外,現在若想改變先天真氣的執行軌跡,可不是在一瞬間能夠完成的,他只得暗歎,命該絕也,但他並不願束手就擒,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也要把握,所以他把那已經將體內雜氣排除的先天真氣強行引導於右手,那是握著短刀的手。
可是崔精並不給他機會,加快身形發出一陣得意的狂笑,心頭還在猜測對方在自己掌下死去的情景,想到提著人頭回到總壇向盟主請罪時,心頭不免有一絲憂慮。這一次總壇由總壇主親自來助他們將武林中功力高絕的人員斬殺,同時又有右護法相助,可是卻讓總壇主死在這密林中。想到這裡,他心頭惱恨,手中的掌勁更是狂湧。
〃少俠小心……〃風無罪的心都快碎了,他被〃鬼劍〃纏住了,這兩個魔頭的功力全都狂增,解夢的〃天魔附體大法〃更是將潛力盡情發揮。雖然他知道此兩人絕不能支援太久,而且一旦大法使用過後,功力至少要失去五成,沒有三年的時間休想恢復,可是他們能熬過這一段短短的時間嗎?而凌海就要死於崔精的掌下,你叫他們怎能不死?這樣一個少年絕頂高手卻是為了救他們而死,誰都會感到難過,可是有什麼辦法呢?天命如此,除非有奇蹟出現。
對於凌海本身來說,是沒有奇蹟可言的。他很明白當崔精的掌力擊在他身上之前,他是無法將先天真氣聚於刀上的,以崔精現在的速度來推算。不過若再多給凌海一秒種,或許他就可以在手上凝集一兩成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