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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馬君劍教給凌海的劍法,當初馬君劍便若慈父一般細心地指點、呵護,可是此時卻物是人非,故人已逝,豈不讓人心傷?滿腔的悲切,滿懷的仇恨,滿腦子的思念,在這劍法之中淋漓盡致地發洩著。
這劍法雖然是昔日的劍法,這情卻非昔日的情,劍法中包含著一種濃濃的哀傷,深深的悲切,淡淡的思念。凌海將自己的感情完完全全地注入到這一套劍法之中,人人都覺得劍氣縱橫,人人都感應到一種無奈、悽苦和傷愁。
華山弟子、少林棍僧、風無罪、餘明等都能深深地感應到這當中的淒涼、傷心,也能完完全全地體會到一顆雖然年青但卻已刻滿滄桑的心。
凌海沒有停下狂舞的劍,而是一邊走,一邊揮動著劍,在場很多用劍高手,也有很多武林高手,每個人都深深地被這套劍法所陶醉,具體來說這不能說是一套劍法,而是數套劍法的延續。
這是凌海不知不覺中舞出來的,他沒有意識到他的劍法是如何吸引人,是如何高絕,他只知道自己要發洩心中那股悽惋的悲切,那深沉的懷念。這些日子以來,也不知道有多少的傷心事,有多少的開心事,在對比之下,苦愈苦,念愈切。所以他施展出的劍招和劍法跟著自己的感情走,跟著自己的感情使將出來的劍招和劍法,便沒有半點掩飾,沒有半絲留手。
所有人都為這些神奇的劍法所陶醉,所迷茫,這些劍法,無一不是江湖中的絕世之學。馬君劍的劍法,向來是江湖中最神秘的劍法,沒有人知道其來歷,沒有人知道他的師承,但他便像是江湖中的一顆流星,達到最亮的時候也便是寂滅的時候。馬君劍本就是一個像謎一般的人物,又像是個神話般的人物,他每次出現後,武功便比上次增長一個階段,似乎永遠都在增長,似乎每一天都有一個新的突破,所以才能一次又一次使四川唐門吃了大虧。
凌海不僅使出了馬君劍所授的劍法,當然沒用三大殺招,還使出了凌家劍法。凌家的劍法江湖中人見過的比較多,但此時凌海使出來卻又有另外一番意境,不僅是因為他功力高絕,也是因為能融情入境,達到心劍合一。他的劍法一改馬君劍的悽豔、惋然,變得氣勢如虹,殺氣滿天。
所有的人全都為這劍法的慘烈氣勢所震攝,每一劍的使出,都像是一陣風暴突起,每一劍都似是在血肉翻飛的戰場搏殺,而且劍法越走越厲。凌海想起那滿院的殘屍,那滿天的烏鴉,那充塞在空氣中的血腥,他的劍法也便更加狂厲。是司馬屠的劍法,但他一定要殺死司馬屠!而這劍法中注入的殺氣和仇恨太濃,竟使周圍的環境中有一種飛沙走石、血肉橫飛的感覺。
凌海將記憶中的烙印,深深地注入到劍法之中,所有的人都大感驚心動魄。雖然只是凌海一個人在舞劍,但眾人似乎看到了所有凌家兒郎四年前那種血腥的搏殺場面,那種慘烈、殘酷的意境,凌海一個人竟似完完全全地把那近百凌家兒郎們的心境完全展示出來。
忽而那慘烈之氣又改為壯烈,眾人似乎從那慘烈而悲哀的劍意中看到了那屍橫遍地、殘肢破肚的場景,所有人無不為之心碎,無不為之傷感。
劍式漸漸成綿綿之勢,就像是抽不斷的江水,也像是抽不完的絲線,絲絲縷縷,綿綿不絕,細膩異常,這是凌海將心中那理不清、斬不斷的愁緒和無奈全都透過劍式展現出來。
凌海想到了他的母親,想到了清除“毒手盟”的任務,心中便充滿了哀愁,便充滿了無奈。這是一種意劍,意至劍至,意到劍自成。無招,無法,他並未曾注意到自己所用的是一套完美得幾乎沒有瑕疵的劍法,他只知道意之所至,劍自成形,無須去故意考慮下一招,無須去故意追求哪一種角度,無須計算它的速度。以凌海的功力和武功境界,無論是使出什麼劍招都是那麼意想不到的完美,但想將這些劍招連成一套什麼樣的劍法卻也不是容易的事,因為若將這些招式連線起來,或許很少有人會理解。但他這樣跟著心情使出來卻是所有人都能夠完全讀懂的,完完全全地能捕捉到他劍的動態,因此所有人都看得很入迷,看得很陶醉,甚至有人跟在凌海的後面比劃。
祖惠枝便是,冠傑也是。他雖然是今日來的殺手,但其悟性和智慧卻不低,他對劍法的造詣不高,可是對凌海這帶著深深的感情施展出來的劍招卻能夠理解,因為他理解凌海的心情,也便對凌海的劍法十分了解。
華山派與恆山派的數名弟子也看得很入迷,他們也在虛空中不斷地比劃著,舞動著,手中的劍也舞出一招招與凌海劍法相似的劍招。他們都是派中的精英,他們對劍道的造詣不是很高,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