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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關係,但孫平兒不能死,因為他愛她,他可以為她而死。所以,他出劍了,是飲雪,這是司馬屠給他的劍,因為他用的便是司馬屠的劍招,無名的一招,順乎天地至理的一招。
與其說這是劍招,不如說這是自然,是將整個自然歸納起來的小自然,那是一道玄之又玄的軌跡,如群山疊嶂一般,一劍疊一劍。孫平兒感到壓力一輕,眼睛一亮,但也在同時喊出了一聲:“不要……”
凌海頓了一頓,是因為風府穴的那團真氣,那團又在擴散的真氣,他咬著牙,因為那感覺的確讓他很痛苦,但突然之間他又猛撲,因為他聽到了孫平兒那關心又焦慮的叫聲,他便決心一定要進。
那一頓,卻使氣勢有點弱,但那一猛進卻又補上了那有點弱的地方。
馮不矮見眼前這少年突然變得如天神一般威猛,那氣勢也如山嶽一般高大,他便也加快了速度,陰陽雙掌以一種難解的弧度向凌海插去。
凌海的身體正在受著烈火般真氣的煎熬,但他那隻手,那隻握劍的手依然如山嶽般堅定,那或許是一隻天生握劍的手,所以他只會攻不會退。這時凌海的心情也從情愛中完全脫離,沒有天地,沒有季節,沒有了自己,只有手,自己的手,還有劍,手中緊握的劍。最後要說有,那就是對方的手,和對方的咽喉!
不錯,對方的咽喉,在凌海的眼裡不斷放大,他知道,對方的手很厲害,但若對方的咽喉有一個透明的小孔,那手再厲害也無所謂了。他想救孫平兒,而要救孫平兒自己就必須一擊成功,否則,傷處重新發作,便將是他們兩人葬身的時刻。他不怕死,但他怕她死,所以他只有以命換命,以命搏命,只要馮不矮死了,孫平兒就安全了,至少暫時安全了,待會獵鷹趕到就更安全了。
凌海的眼裡沒有了天地,沒有了季節,但孫平兒有,她眼裡不僅有天地,還有暗器,和外面這個春天有些相近而又比外面的春天更有魔力的暗器——“春天”。
野花在空中飄飛,蜂蝶在花後追,蜻蜓也在蜂蝶之列。兩個春天一重合,孫平兒眼裡也沒有天地,也沒有了自己,她只有暗器,那個空中飄浮的名叫“春天”的暗器,那個在凌海排山劍勢之前的暗器,那個攻向馮不矮的暗器。
馮不矮別無選擇,他絕不能改變掌勢的速度和角度,因為這是兩個高手在較勁,一絲大意將遺恨終生。馮不矮更不能撤,一撤就等於山巒全部崩塌,那自己將成為名符其實的矮人。所以他變插為推,是掌,真正的陰陽魔掌。他本想在插入劍山之後再變掌,但現在不得不提前變掌,於是兩道至寒至熱的氣流從勞宮穴湧出,手依然燃著烈焰和結著玄冰。
暗器完全變了,不再是“春天”,四季轉換得非常快,一瞬竟成了夏天,後又成了冬天,絕對的冬天,幾朵飄浮的野花凋謝了墜到地上,使一片碧碧的青草變得焦黃,那幾只昆蟲也跟著跌落,但在小昆蟲身上的花粉卻全部被震得滿天飛舞。
馮不矮的雙掌也因此頓了頓,凌海的氣勢暴漲,那一陣粉霧也因氣勢的逼壓向馮不矮湧到。
“轟!”那排山的劍式在瞬間崩潰,但卻有一道毒龍依然是真實的,絕對真實!
不,那不是毒龍,那是銀龍,那是一道非常亮麗的劍光,太陽的光芒似全被它吸收,於是它便暴起一道光團,一道能讓任何光芒都失色的光團。
馮不矮什麼也看不見了。他只知道,他的雙掌擊在“飲雪”上,凌海絕對會身受重傷,只待一發內力將凌海打下山崖,但他沒想到卻還有一條毒龍等待著山崩後騰身而出。這便是“含月珍珠”,因為凌海並沒有打算活,一個人若不想活,那麼他的力量絕不好對付,一個高手若不想活,那麼他的力量更是可怕至極。
所以馮不矮也對付不了,他只能將眼睛一閉稍微挪一下脖子,然後將全部的內力透過陰陽雙掌加在飲雪之上。
“轟轟”飲雪斷了,含月珍珠卻刺入了馮不矮的胸膛,沒有致命,因為馮不矮晃動了一下,並沒有倒下!
含月珍珠又抽了出來,因為凌海整個身形飛了出去,一道殘紅從凌海的嘴裡噴了出來,那是血,鮮紅鮮紅的血,染紅了崖上的花,山崖上的土,染紅了孫平兒的眼,馮不矮的身軀。
“海哥”,那是一聲無比淒厲的尖叫,多少痛苦,多少情意,多少斷腸的記憶,都隨著這叫聲湧了出來,那一聲可以令鐵漢也摧肝斷腸。
凌海如一顆流星,一顆滑落的流星,帶著一道白影向山崖下的雲霧間墜去,馮不矮不能再逗留,他知道,再不走便得和凌海一樣,甚至更慘,所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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