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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這一場比斗的驚險程度便如在雪崩之下飛逃一般,稍微一點沒注意,或慢一步都會葬身於雪底。
凌海卻將他們的劍法看得一清二楚,那些白芒形成的霧氣,在別人眼中或許密不透風,但在凌海的眼中那隻不過是一個個大窟隆組成的魚網罷了,那些疾如電光的劍招在他的眼中也是如爬蟲一般,有很多漏洞。不過他卻知道,這兩個人也快要接近自然的軌跡,因為他們的劍招雖未達到完美之境,但劍招所走的軌跡卻絕對是很好的空間位置。
無塵子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一條很窄很小的縫,將那銳利的目光像刀片一般飛射出來,目標當然是白芒之中的趙乘風與滅塵子。兩人的功力與招式都出自崑崙,兩人的招式都有所創新和突破,所以他很專注,很專注。雖然他是崑崙三子的老二,但對於武學來說,他還想吸取一些別人的長處,特別是同門的思想。因此他看得很入神,很仔細。每一招每一式他都會在心中演練一遍,真是獲益非小。
其他崑崙弟子的功力不是很高,但卻也絕對不是使劍的低手,對於兩位那精妙的崑崙劍法,還是能認出一些,甚至有些是他們學過的招式,所以他們看得也很入神,有些以前還未能貫通的招式在此時霍然貫通,同樣是獲益不淺。
滅塵子的雙劍同使的絕技的確不凡,當他完全投入到白芒之中後,兩把長劍依然吞吐自如,但對趙乘風的劍法,他依然無能為力。因為兩人的劍法都是崑崙劍法中改進而成的,趙乘風對崑崙劍法都瞭若指掌,然後再加以改進,所以滅塵子根本奈何不了趙乘風,而滅塵子也是將崑崙劍法不斷改進,使之更符合他自己的性格,也更接近大自然。顯然趙乘風一時也不能傷了滅塵子。
那柄“血邪劍”邪氣十足,那一陣陣血腥之氣讓趙乘風有點想吐的感覺,但他並沒有吐,他強忍著,因為他知道這柄劍會吸去人身的血,但那要在你吐了之後才有效,所以他強忍著沒有吐,也不能吐。他只是加強手中的攻勢,來減輕血腥之氣。
突然,趙乘風的劍式又一改,變成一陣綿綿細雨,那道白霧又開始向中間湧動。這一次並不是崑崙劍法,卻是趙乘風自創的劍法。那是一種時而大開大闔,時而如空山靈霧飄突不定,時而猶暴風驟雨,時而如春雨澆花……變化之迅速,變化之自然,變化之巧妙,變化之突然,讓人歎為觀止。滅塵子的劍法一下子便擾得亂了套,他從來都未見過如此玄奇的劍法,更沒有想到這些突然的變化後,便出現一個與前一種完全相反的路子,而且每一次變化都是突如其來,沒有半點徵兆。有時攻出一招便改變路子,有時兩招、三招才改變路子,甚至有時候一輪疾攻,當你透不過氣來時,他又突然改了一種劍式。滅塵子感到頭都大了,手中之“血邪劍”的魔力也因其心神有些亂而難以發揮出最大的威力,因分心兩用變得破綻百出。
“錚錚!啊……”兩聲金鐵的巨鳴,夾著一聲驚叫,白霧飛散得不見蹤影,滅塵子手中的血邪劍和青鋼劍被擊得飛了出去,兩隻手的手指滴下了殷紅的血水,面色一片蒼白。便在這片刻的劍鬥中他便已經一下子蒼老了十年,頭上那呈灰色的頭髮全部變成了白色,在微微帶有一點秋意的風中揚著無奈的軌跡,還有幾縷正隨著這猶如秋天的風兒翻飛而去,嘴角滲出一點點血絲,立於秋風中便成了一個活生生的雕像。他不能動,也不敢動,兩隻手斜斜地垂於膝上,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望著趙乘風手中的劍。
那是一把很普通的劍,惟一一點不普通的是握劍之人注入劍中的生命,那是一股很濃很濃的殺意,透過劍尖,就像是一根冰柱一般抵著滅塵子的咽喉。劍離滅塵子的咽喉有兩尺來遠,但那股殺意已經將滅塵子的骨髓都凍僵了,而且只要趙乘風將劍輕輕一挺或內力一逼,或許是劍身,或許是劍氣,但定會在滅塵子來不及思索該往哪兒躲時便可刺穿他的咽喉,所以他不能動也不敢動。
趙乘風立出天神的姿態,有山一般巍峨的氣勢,有野火一般狂野的鬥志,整個人便似吸收了天地之間所有霸氣一般,立著便代表了天地之間的威風。他嘴角也有血絲斜掛,臉色也有些蒼白的風韻,但他的一隻手,一隻握劍的手卻是絕對平靜,絕對有力,絕對可以在百分之一秒鐘內洞穿滅塵子的咽喉。他還有一雙眼睛,一雙眯成兩條縫的眼睛,無數道“冰刀”從這兩條縫中飛出,竄入滅塵子的體內,似是要將滅塵子身體的每一部分都割開來仔細分析一般,這便是讓滅塵子不寒而慄的原因。
所有的人都不說話,更為這種氣氛增添了一絲絲沉悶的死意。無塵子沒有動,他不敢動,他一動或許只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