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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便是中秋,務請尊者駕臨君山一遊,先此告別了!”
話畢一躍登車,道聲:“再見!”
抖轡揚鞭,車如矢逝,西風殘照裡,轉眼便只剩下了一點紅影。
眼看著馬車去眼,枯木尊者突然搖頭髮出一聲苦笑:“沒想到,沒想到,這其中還有如許曲折,竟連我與厲老二也被騙過去了!”
話聲至此一頓,復又雙眼連眨,神色一振道:“對,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可是老二,你可知道三國紛爭的結果,卻成了晉家天下?”
話音一落,大笑不已,就在這得意揚揚的笑聲裡,摹地五指。
揚,那用太陽真經交換來的二王法帖,已被他用真力震碎,隨著飄飄秋風化蝶飛去。
枯木尊者彭海去後不久,西風殘照的古道上又出現了一條人影,他衣衫破碎面色蒼白,赫然正是那躲在暗中偷窺的於梵。
對於李拙夫,陳翠綾,枯木尊者,這三人剛剛所演的那場戲,他是由頭到尾地全都看到了。
可是,他卻對這親目所睹親耳所聞的事,壓根兒不敢相信。
枯木尊者彭海對那老邁龍鍾的李秀才恭順得過了份,這要在別人,真可能是故舊情深,然而,當事人是列名九大凶人第三位的枯木尊者,若是連他也知道故舊之情,江湖之中哪裡還會有今日這些紛爭!
再說,彭海身為武林人物,卻竟把武林中視如拱壁的太陽真解,去交換那文人雅士所愛的二王法帖,這豈不也有點大背常情?
即令如他自己所說;生平好書甚於好武,那麼就應該把交換來的二王法帖善加珍藏才對,為什麼竟又……?
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難以解釋的疑問,但疑問儘管是疑問,可是那片片碎裂的二王法帖,依然在夕陽殘照裡迎風起舞,卻又是事實的明證。
茫茫然,於梵信手揀起了一片。
於梵本來也沒有欣賞二王書法的雅興,既然字跡已經難以辨識,於是毫不猶疑地又把手掌一攤,讓它隨著肅飄秋風翩然飛逝。
但,一絲驚愕之念突然間浮上腦際,心情一動,復又飛快地把那張紙片抓了回來。
目光瞟處,當場一怔。
他懷疑得沒錯,這張紙片鮮明光潔,尤其是那兩個殘缺不全的字跡,更顯得墨跡猶新。
雖說於梵隨龔江讀書不多,還沒有辨別二王真跡的能力,但他卻也知道,二王父子乃是千多年前的晉時人物。眼前這張紙片上的字跡,不管他書寫得如何,但由墨跡來看,分明剛書不久,甚至不談字跡,單說紙張的本身,也絕非千年以前之物。
這一點極其明顯,既然連於梵都看得出來,枯木尊者彭海還會看不出來麼,據此推斷,方才枯木尊者交換之時,事實也已知道二王法帖是假。
明明知道是一文不值的假貨,依然用珍逾性命的太陽真解去交換,這又是一件讓人難以理解的事!
驚疑中,於梵突然想到了枯木尊者臨去時說的那幾句話:……這其中還有如許曲折,竟連我與厲老二也被騙過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三國紛爭的結果,卻成了晉家天下……這些話都是他在看完二王法帖之後而發,顯然地,一切的毛病都出在那本二王法帖上。
一念至此,於梵再不待慢,立即以最快的動作,揀起了飄零滿地的碎紙片。
可惜他驚覺太慢,大部分的紙片均已隨風飄去,附近殘留下來的不足二十片,尤其是經此一陣耽擱,天色業已人夜,紙片上的字跡早就看不到了。
飄瓢冷風,搖曳著遠處的燈火,於梵稍一遲疑,終於決定到鎮上找一家客棧住下,然後再慢慢來研究這堆碎紙片上的秘密。
麻塘是緊靠洞庭湖濱的一個小鎮,位在嶽州之南,平日並不怎麼熱鬧,可是近幾日情形突變,天下各處的武林人物,一批批先後趕到,鎮上那幾家客棧,天方一黑就全都住滿了。
一連三家,於梵全吃了閉門羹,最後他算學乖了,以五錢銀子賄賂了店小二,總算勉強給他弄了個宿處。
說起來也真叫氣人,那年頭,五錢銀子是住頭等上房的價錢,可是這小二給於梵弄的宿處,卻僅是一間跨院裡的儲物室。地方小不說了,連個床鋪也沒有,店小二用幾塊木板,替他將就搭了個鋪,並且一再叮囑!別點燈,也別出來走動,否則,他就不能通融了。
好在於梵也不計較這些,他默默地漱洗用膳,等到小二收拾出去之後,立即關上房門,然後悄悄將窗子拉開一線。
正房裡燈火如畫,窗子拉開,光線立即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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