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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兩口告辭,自己氣鼓鼓地回去了。
姚十力回頭將兒子抱了進屋給妻子。素馨沒看他,只管解開了包著兒子的小襁褓檢查——姚小寶乖得很,一個人睡著,也沒哭也沒鬧,尿布也沒溼。姚十力就問素馨:“怎麼了?兒子不是剛吃過奶水麼?”
素馨白了他一眼,道:“剛剛姑母的話我都聽見了,就想知道你怎麼想!”
姚十力摸不準妻子是什麼意思,但是他與素馨夫妻之間相處,一向說話直來直去,不繞彎子,就苦笑著說:“我沒有陽少爺那樣的本事和心胸,要我自己自立門戶,姑母還真是高看了我。”他沉吟道:“你也曉得作坊裡和鋪子裡的情形,陽少爺除了日常管管作坊裡的制粉出粉以外,還要管上上下下那麼多號人,要打點,要盯著各處鋪子,要想著一年四季各種產品的銷路,還一天到晚惦著行商走什麼貨,鋪子走什麼貨,貨壓了不行,脫銷了又不行……”
“要是真有一日自立門戶,那我便得過陽少爺那樣的日子,我眼下想想,就覺得頭皮疼!”姚十力忍不住撓了撓後腦,“我其實就喜歡搗鼓作坊裡的各種妝品,製出來一件新品,我高興,準時交貨了,我高興,帶出一個靠譜的學徒,我也高興……況且按照傅家眼下的這個情形,算算每年的分紅,相信等兒子長大,為他討媳婦定是沒問題的!”
他還有一點心裡話沒有說出來,他也算是傅家作坊的老人兒,是親眼看著傅家的產業經歷了風風雨雨,遇到了多少風險,擔了多少事兒,才有了今日的這番成就。即便如此,傅家依然做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自立門戶,哪有姚氏她們想得那樣簡單,這話說出來,顯而是婦人的淺見了。
姚十力話剛說到這裡,姚小寶突然醒了,卻沒哭,睜著點漆似的一對眼珠望著父母,小嘴邊吐出一個泡泡來。夫妻兩個的注意力登時全被這寶貝兒子吸引過去。看著襁褓中安靜可愛的兒子,姚十力心都快化了。
“我就是這麼個小富即安的人,你不會怪我吧!”良久,姚十力才抬起頭來,望著妻子。
素馨什麼都沒說,過了一會兒,緩緩點頭。姚十力大喜,曉得妻子是支援自己的決定的。他正想將素馨擁在懷中,好生親熱撫慰一番,誰曾想姚小寶突然在榻上驚天動地地哭了起來——素馨一看,原來是尿了。
姚十力便嘆道:“好兒子,這麼小,中氣就這麼足!”
素馨在旁插嘴問道:“姑母怎地會突然問到這件事情,你要不要與姑父和陽少爺那頭都打聲招呼?”
姚十力手忙腳亂地想給姚小寶換下溼了的小衣,聽見素馨問,怔了一下,對素馨說:“姑父那裡,我這一兩日就去說。你若是有機會,便與傅家夫人或是傅家小姐那裡透個話,打個招呼。”
第二日,傅陽就得到訊息了,他再遇到姚十力,便重重在姚十力肩頭上拍了一記,道:“好兄弟。”
三百六十章 鹽引大案
過了幾日,廣陵府的氣氛突然出現了一點微妙的變化。
廣陵城商貿發達,不少鹽商巨賈在此安家。因此,廣陵城中不少產業便是為了滿足鹽商們的需求而興起的,衣食住行等行業便不說了,甚至如廣陵“瘦馬”這一行當,就是為了往鹽商巨賈家中輸送識文斷字、舉止得體、琴棋書畫皆通的妾室侍婢,應運而生的產業。所以曾有人在詩中嘆廣陵府鹽商聚居之所瘦西湖為,“也是銷金一鍋子,故應喚作瘦西湖”。
便是因為如此,廣陵府大多數人的生活,便算是與鹽業一道的興衰,脫不了干係。
中秋節之前,川中爆發了鹽引大案。
川中也有鹽商,只不過所販賣的是井鹽,每年的產量大約是兩淮江南的三分之一左右。但是川中井鹽,勝在地理位置優越,往西北西南一帶,比兩淮江南少了近一大半的腳程,因此那一帶百姓大多食用川鹽,要比兩淮一帶臨海的鹽田所產的海鹽,要便宜上不少。川中也實行與兩淮一樣的鹽引窩制,只是川鹽自有川中的鹽政司主理鹽稅的收繳事宜,這倒也與兩淮鹽政無涉。
這件案子,竟然是因為當初川楚白巾軍作亂之後,明廷派下官員審查當日陝軍與川軍虛報軍功,以及川楚官員橫徵賦稅一事而引起的。大約也與當日流傳的那篇關於白巾軍作亂“本因”的文章脫不了干係。明廷所派去的監察御史下去之後,大約是川中鹽政司沒有及時打點,以為與己無關,誰曾想,待到驚覺的時候,巡查的御史已經拿到了四川鹽政司貪汙了大量鹽稅的真憑實據。
這時候,鹽政司的人再想打點已經來不及了。彈劾的奏章並著證據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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